> 门前项琴走来,听得这话,不禁转身朝宫门前看过,果然见到重新打扮后的姐姐往门外走,她是没见着姐姐刚才花哨的模样,可听见弟弟的话,姐姐这么一大早的,必定是去看望秋景宣。
项琴笑叹:“云哥哥啊,你昨晚又什么都没做吗,我都替你着急。”
秋府里,秋景柔不知是累了,还是难得逃离皇子府的束缚,竟是酣甜的一觉睡到辰光明媚。
平日里这个时候,已经送了丈夫出门上朝,安排好府中一天的事,询问太后是否安好,计算着要不要进宫请安,又或是家中会不会有访客到,哪里能懒懒地睡在床上伸个懒腰,早就忙得团团转。再加上前阵子项沣在家养病,若非后来推给几个侍妾,她是每日天才亮就要等在门外,时常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项沣的妻子,还是奴才。
起身洗漱后,便要去看望哥哥,这才从侍女们口中得知,大公主已经到了,身边的人说:“前头好些人还没起呢,公主就来了,叫门前的人慌得不行。”
秋景柔赶来,已不见值夜的何忠,她倒也定心,进门见到小姑子,项元正亲手喂她哥哥吃药,皇子妃忙道:“妹妹怎么来得这么早,你这样辛苦,哥哥他该舍不得了。”
项元灿烂地一笑:“舍不得什么呀,他赶紧好起来才是。”说着继续把药喂进秋景宣口中,对满面欣喜的人说,“你可别以为病着我就能天天来看你,我这会儿来了,回去指不定又要被皇祖母训话,何况就算我天天来,这么守着你有什么意思?你赶紧好起来,去把坏人抓回来,往后天下太平了,皇祖母就不能管着我不让我出门。”
秋景柔亦道:“公主说得有道理,哥哥,要紧的是把那些想要刺杀你的人抓起来。”
项元收起药碗,心中一转,便故意问:“说来也奇怪,他们刺杀你做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你?当初我和沈云在外头遇见的,是如林司空这般对朝廷和父皇有恨的倒也罢了,杀你做什么?”
兄妹俩紧张地对视,秋景宣镇定下来,说道:“可能是江湖恩怨、师门恩怨,或许是我曾经行侠仗义时结下仇,自己却不察觉。”
项元皱眉厌恶地说:“都追到京城来,真是胆大包天,等皇叔将他们捉住,一定给你个交代。”
秋景宣松了口气,与妹妹传递眼神,秋景柔便笑着将话题岔开,说起哥哥昨日伤情凶险,项元便长吁短叹说她就差被太后捆住手脚,不然早就飞来景宣身边。
皇子妃道:“谢天谢地,哥哥今日能这样精神,实在是佛祖保佑。妹妹你来了正好,能否劳烦你多留两个时辰,我好去庙里烧香还愿。”
元元大方地说:“嫂嫂只管去吧,我陪着景宣。”
可秋景柔心中一转,昨晚何忠值夜,今日必定不出来,就不能指名要他护驾随自己去庙里,难得的机会岂能轻易浪费,她便笑道:“拜佛要早,这会儿不早不晚的,再者我昨天突然留在这里,家里的事还不曾安排,今天上午要回皇子府一趟,料理一下家事后,我才能安心在这里照顾哥哥。妹妹,今日你且等一等,嫂嫂快去快回,明日也再拨冗来看看哥哥他可好?”
项元欣然答应,可她不知嫂嫂是否意识到,她说这些话显得特别刻意,那眼神飘乎乎不知是为了谁在隐瞒什么,或许秋景宣那些计划或企图,嫂嫂也是知道的。
她心中一叹,若有一天所有的人和阴谋都曝露在阳光下,连同自己也是,她与秋景宣终究没有结合,散就散了,嫂嫂和二哥怎么办?
“那我去了,哥哥,你别和公主说太久的话,要多多休息,不然又高烧,岂不是公主的错,别让她内疚才好。”
叮嘱这些话,皇子妃才命人预备车马回皇子府,其实家里什么样她都不在乎,没有她也绝乱不了,若不是为了能在明天名正言顺地与何忠出门,才不愿多此一举地回来一趟。
既是如此,秋景柔自然一切低调,不过是回来应个景,进门后不许下人张扬,只带着自己侍女便往正院走。
这会儿功夫项沣已经去了宣政殿,园子里几位侍妾像是在散步,嘻嘻哈哈的笑声,她们不知皇子妃归来,有人道:“趁着娘娘不在家,正是咱们的好机会,要是抢在娘娘前头得了皇孙,先封了侧妃,将来娘娘若是短命不长寿的,扶正也是早晚的事。”
秋景柔听来,不过是一句可笑的话,她身边的侍女很生气,冲进去呵斥道:“胆大包天,竟然敢咒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