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被自己的话惊呆了,可话已出口,再收不回来,他便道:“朝中势力,各有目的,以父亲为首拥护伯父伯母者众多,可除此以外的力量也不可小觑。他们有的是要拥护二殿下,而有的则只是希望伯母消失。再有什么事都会插一手,目的就不是拥戴任何人,而是要朝廷大乱,至今企图能光复赵国。”
大齐的历史,赵国的历史,身为公主项元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她凝重地看着沈云,却没想到沈云给了她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
“在我们看来,秋景宣身上背负着任何一种可能。淑贵妃拉拢他,他自然要助力二殿下;伯母曾对秋家见死不救,他对伯母有恨;最后,他是秋振宇的孙儿,昔日秋宰相门下众多,遍布五湖四海,或许就有忠心耿耿之人仍旧在等待时机,赵氏皇朝嫡系血脉虽然早已是刀下亡魂,总有旁系子孙流落民间,都可作为他们反抗大齐的借口。且不说痴心妄想,且不说秋景宣是否当真如此,我只是告诉你,这是我们所戒备提防的所有事,不单单指秋景宣一人。”
项元听得,心头仿若被猛然一击,原来这样一条一条列出来,竟是如此触目惊心。沈云虽是以秋景宣为例,即便秋景宣不是,也有无数是的人,时时刻刻在威胁着父皇母后,时时刻刻对朝廷皇族虎视眈眈。而她却在双亲的羽翼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把一些儿女情长的琐事,看得比天还大。
“书信,还是别的什么?”项元凝视着沈云,严肃地问,“我知道我做什么事都可能变成碍手碍脚,但如果是我能做的事,让我去做好吗?”
沈云道:“首先……”
元元立时接话:“我不会让自己身犯险境,我不会让秋景宣对我起疑起杀念,我会保护好我自己。”她的眼神那么坚定,“沈云,你不要笑我,我不喜欢秋景宣了。”
沈云怔然,元元红着脸道:“我知道,你一定在心里笑我没羞没臊,可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觉得尴尬的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本是什么话都能对你说的。我的确曾经很喜欢他,想要他做我的驸马,那迷迷糊糊的一阵子里,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天天和他在一起。现在那种感觉消失了,几乎一点儿都没有了,偏偏这样的感觉更糟糕,每天都在愧疚,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笑话。我知道,我怎么说你们也不会理解我,那、那或许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你就明白了。”
“我不会不喜欢你,而你说什么我都信。”
“你、你又来了……”
元元垂下眼帘,一时不敢看着沈云,沈云则温和地说:“别着急,什么事都要慢慢来,不论你对秋景宣到底怎么了,你若愿意帮我,我不会拦着你,只是要千万小心。自然,这是父亲和伯父伯母他们绝不会同意的,我娘若知道了,一定能把我撕了,你要是真的想为伯父伯母做什么,真心愿意帮我,就只当做是你我的秘密。”
“我知道。”项元点头,一颗心安定下来,再问道,“我该去找什么?”
“如你所说的书信,若是有其他什么,我会告诉你。”沈云郑重地说,“你不要着急,发现了什么先告诉我,我们商议后再做下一步决定,为了你我好,也为了……秋景宣。”
“为了他?”元元不明白。
“难道你想置他于死地?”沈云道,“我的目的,是保护伯父伯母,是让润儿顺利成为储君,并不是胡乱杀人。”
“我也不想他死,我……”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沈云有力地扶着她双臂,“元元,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嗯。”项元顺从地点头,长这么大,难得几回能好好听沈云说话,莫名其妙的,竟有几分含羞。
“我……”沈云欲言又止,心里翻腾着的,是元元说她不喜欢秋景宣了,他无法体会不再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可是他信元元,信她说的任何话。
“还有什么要交代我吗?”项元问着,她们的脚边只有一盏灯笼,不足够看清彼此的脸庞,可是眼眸里的光辉是真实的,那隐约可见的自己的模样,也不会骗人。公主定下心来,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她不能总是稀里糊涂地活着,正要开口与沈云道别时,这个人猛地贴了上来,自己的双唇被人霸道地占领,不怎么温和的一吻,好像笨拙又强势,没有在触碰的一瞬就离开,但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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