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把那两个孩子当自己的骨肉,可也绝不会恶毒地希望他们受伤殒命。
“回去吧,我一个人也没意思。”珉儿吩咐清雅,与她慢慢走回涵元殿,半路上遇见安乐宫的宫女,清雅以为是为了二皇子的事,上前听了几句话,这一听心里好生莫名,转来对皇后道:“娘娘,夏春雨托人传话,说是想见您。”
“夏春雨?”
“说是碍着淑贵妃娘娘,想要秘密地见您,难得今日淑贵妃突然离宫去了,走得着急,必然也没在宫里布置什么,她就壮着胆子来求了。”
珉儿举目看向夜色深浓的皇宫,虽然宫道上有灯火引路,但搁在偌大的皇城里,终究不过是星星点点的光明,十几步远就看不见前方的路了,也不知此时此刻夏春雨是否正匿藏在黑暗中。
“看来她是已经买通了安乐宫里几个宫人为她所用,果真如太后所担心的,颇有城府心机。”清雅这般说着,问道,“娘娘要不要见她。”
珉儿清冷地一笑:“她有什么资格见我,你若不嫌,去见见她便是了。可你……”
清雅立时会意:“奴婢明白,绝不会轻易许诺什么事。”
如此主仆俩在半路分开,清雅跟着来的人去见夏春雨,夜色深浓他们不点灯笼很快就看不到踪影,珉儿被项沣染病和那夏春雨两件心事所扰,回到涵元殿时,脸上难免露出几分情绪。
这边厢,尚不知兄长染病,也不知什么夏春雨的姐妹俩,好容易等母后归来,却不见父皇在一旁,本算计好要趁着双亲今晚心情好而央求的事,立刻都藏了起来不敢再提,再后来听闻父皇是与淑贵妃一同去二哥府里,琴儿小声地问姐姐:“母后会吃醋吗?”
项元叹道:“母后也是心疼二哥的,可那个淑贵妃就不好说了。”更难得有她心细的时候,嘀咕着,“清雅去哪儿了?”
且说这一边,帝妃匆匆来到儿子府中,府内早已灯火通明,到处弥散着焦躁的气息,彷徨无措的秋景柔眼圈泛红显然是哭过了,见到帝妃来,更是害怕得说不出话。
淑贵妃好生急躁,呵斥她:“能有什么事,你哭得什么?”
皇帝倒是淡定许多,听太医们禀告,说是多半怀疑吃坏了什么,但殿下的膳食与皇子妃一样,也随手赏赐了几位侍妾,其他人都没事,独独二皇子腹泻不止。
“现下情形有所好转,但殿下昏昏欲睡。”太医们禀告,“臣等怀疑,殿下是否吃错了药。”
“吃错药?”淑贵妃急道,“有人要害他不成?”
秋景柔忙屈膝禀告:“殿下伤在腿上,最初几日服药后,现下除了外敷的药膏,再不内服汤药,并没有给殿下吃过什么药。”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太医编谎话不成,你也听见了。”淑贵妃恨得咬牙切齿,“你是他身边的人,连你都不明白,还指望谁?”
项晔心里一叹,上前轻轻拍了淑贵妃的胳膊:“你别着急,闹得他们鸡飞狗跳,既然症状有所缓解,耐心等一晚再说。”
淑贵妃泪光莹莹,唇齿微颤,僵硬地不甘心地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秋景柔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可内心却是无比平静的,是她亲手把泻药和迷药放进丈夫的汤里,亲眼看着他一口不剩地喝下去,好让自己躲过今晚的云雨,好让他别在触碰自己的身体。
既然做了,就什么都不怕了,就算被查出来,大不了一死。
“景柔,搀扶你母妃去休息。”皇帝倒是温和,这般吩咐后,就径直往儿子屋里去,也不忌讳儿子的病是否会传染,这一光景,看得淑贵妃怔怔的,热泪止不住地落下,可搀扶着她的秋景柔,心早已飞出皇子府。
深宫里,清雅近一个时辰后,才回到涵元殿,公主皇子们都已归寝,不需要她操心什么,只有皇后寝殿里亮着灯,像是在等她归来,又像是在等待皇帝。
清雅悄然进门,珉儿正在灯下看书,抬眼见到她,笑道:“迷路了吗?”
“娘娘说笑了,宫里的路奴婢闭着眼睛都能走。”清雅说着,走到书桌旁,在桌上放下一块玉佩,“娘娘,您看。”
普普通通的一块玉,上面刻了一个“何”字,再没什么稀奇了。
珉儿没有碰,但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