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只是因为责任是吗,因为我们是夫妻,你才这么想。”云裳脑中一片空白,但这句话却无意识地跑了出来,她还是在乎的,她宁愿形同陌路,也不愿被当做丈夫的职责来对待。
沈哲坦率地说:“也许是,但不全是,云裳,我们连话都不说,无法理解彼此心事也不能沟通,你想听的话,我能说出口,可那才是真正的违心和敷衍。云裳,我们从今天开始,重新来过可好?倘若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依旧要争吵痛苦,到时候再分开,彼此都坦然了。”
这样的话,的确比哄人的言语更打动人心,至少丈夫在认真对待和思考他们的将来,至少云裳还能有所期待。
“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云裳轻轻抽噎了一下,那个风风火火勇于扒丈夫衣裳要和他翻云覆雨的人,此刻娇弱得叫人心生怜爱。
“你说,我能做的……”
“明天不要去送秦文月好吗,不想你去送她。”
“我知道了,明天我在家陪着你。”
简简单单的几乎话后,屋子里一片寂静,沈哲正担心自己做得不对,又想着云裳是不是睡着了,怀里的人渐渐开始抽动得厉害,从原本低声的哭泣,变成了发生大哭,惊得门前的丫鬟不得不进门张望,可是看到将军和夫人相拥而眠,她们立马就退出去了。
“云裳?”沈哲不懂女人,完全不懂她们的心思,他哪里比得过他那了不起的哥哥,在失去发妻之后,在遇见珉儿之前,身下睡过数不清的女人,若是皇帝,一定知道此刻该怎么办。
但是云裳哭累了就不哭了,她病着,哪里来那么多力气,更是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抓着沈哲的胳膊,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是取暖更是害怕他跑开,她的男人,自己不抓紧,还能靠谁?
这样情绪起伏的一夜,沈哲也不记得自己几时入眠,醒来时,云裳还在睡梦中,但彼此已经分开了,都在梦里找到了更舒服的姿势,毕竟互相抱着睡,身体很快就会觉得不自在。
云裳睡得很安稳,白皙的脸颊上托着漂亮的红晕,沈哲恍然想起她正发烧,伸手摸了摸云裳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手了,顺势往云裳脖子里探,那里也是正常的温热,可要收手时,云裳醒了。沈哲的手,还停在她的脖子上。
“你要做什么?”初初醒来,脑中一片空白的云裳,还没记起来昨晚的事,天知道怎么冒出这句话,“你要掐死我吗?”
沈哲愕然,哭笑不得:“你在做梦吗?”
目光往下移,便看见丈夫赤裸的上半身,满身肌肉泛着诱人的光泽,云裳心里一咯噔,昨夜昏昏沉沉时发生的一切都记了起来,退烧的人再次浑身发烫,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可是她猛地扑上了沈哲的胸膛,肆无忌惮地抓着他的胸脯,沈哲闷了一瞬,立刻捉住云裳的手道:“这是要做什么?”
云裳的眼泪不争气地扑簌簌落下,倔强地说:“我怕你跑了。”
沈哲松了口气,而云裳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胸膛,那诡异的感觉让男人感到无法自制,他干咳了一声:“云裳,你能松手吗,我不会跑。”
“我不要。”
“你该吃药了,昨晚的药都吐了……”
“我不会放你走的。”
一大早,彼此便这样胶着,不知是病了的人特别难缠,还是江云裳撒娇的本事太厉害,沈哲被她折腾得团团转,可心里并不觉得厌烦,看着她踏踏实实把药喝下去,不自禁地就笑了。
而云裳,也终于看到了和别人所见不同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在沈哲心里,开始不一样了。
其实昨晚的话,朦朦胧胧,云裳甚至觉得有些是她臆想出来的,可她决定不再放手,除非有一天,沈哲挥剑斩断他们的关系,不然哪怕是暂时的推开,她也要勇往直前。
忙碌了一上午,沈哲才想起秦文月的事,但仅仅在脑中掠过一瞬,没有深想,更不曾关心他不去送秦文月会怎么样,今天答应了要陪伴云裳,他心里只能放着妻子。自然秦文月对他来说,早就是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见的人。
皇城门外,秦文月坐上马车后就要真正离开京城了,她最后去向太后道别,可除了太后,其他半个人影都没见着。莫说皇帝皇后,连淑妃林昭仪这些曾经巴结她的,也没有出现。
这么走,还真是凄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