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不准,就把人留在我这里,你若不放心,我看着还不放心吗?”
淑妃暗暗叹气,不得不说:“原本臣妾也是这么想的,但皇后娘娘的意思……”她纠结地偷偷看了太后一眼,低着头道,“原是皇后娘娘命臣妾,来与您商量这件事。”
“皇后?”太后的脸色越发难看,她猜不透珉儿的心思,儿媳妇难道是冲着她来的?
淑妃把心一横:“太后恕罪,臣妾必须把锦绣撵出宫,只是一个宫女罢了,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她一面说着,就命尔珍,“把人送出去,给她些银两做盘缠,让她回乡去吧。”
尔珍领命下去,带着早就准备好的人来找锦绣,锦绣正和秦文月说话,忽然有人闯进来,说要把她送出宫。
“秦小姐,救救我。”锦绣躲在秦文月的身后,她本是个孤儿,离了皇宫无处可去,张尚服早就不知去哪里了,不出几天怕就要冻死在街头。
可秦文月没有这样的权力,而她竟也不恼怒,感觉到开始有人要对付自己,竟生出几分快感和胜负之心,便轻声对锦绣道:“出宫后,在附近待着,等我离宫时带你走,往后就跟着我,别怕。”
一面说着,主动把人推出来,两位嬷嬷抓着锦绣就往外头去,小姑娘吓得大哭,秦文月跟出来站在屋檐下看,露在人前的是柔弱担忧,转过身才勾起阴冷的笑,啧啧道:“这才有意思,若一个个都是闷葫芦,我一个人唱戏太没劲了。”
淑妃见事情办妥了,便要告辞离开,太后把小皇子还给她,看着母子俩朝外头走,一贯和气的人,语气冰冷地说:“淑妃你且站住。”
“是,太后……”淑妃惶然回身来,心中惴惴,“您吩咐。”
太后看着她道:“你去问问皇后,还有什么不顺眼的事,至于文月,那是我沈家的亲戚,是我要提沈哲他娘照顾的孩子,她若看不顺眼,就早些来告诉我,我好安排自己和文月的去处。”
淑妃被唬得脸色都变了,她可从来没惹怒过太后,僵硬地应了几句话,立刻带着儿子匆匆离去。出门时遇见秦文月,那精明的人可绝不会在人前露出她的城府,柔顺谦卑地站在台阶下恭送淑妃,根本挑不出错来。
待秦文月再见太后,太后心疼地挽着她的手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锦绣是留不得的人,我老了糊涂了不知那些事,皇后淑妃她们要打理六宫,不能姑息放纵,倒也不是针对你来的。好孩子,别放在心里。”
秦文月蹲下扶着太后的膝头,乖巧地说:“替淑妃娘娘找到这号人,也是我的功劳了,您放心,文月心里明白着呢。不过锦绣实在可怜,犯错的也不是她,太后,我可不可以把锦绣带在身边,那么在宫外就有人伺候照顾我,您也能放心。我不把她带进宫的,不给娘娘们添麻烦,您看成吗?”
“多善良的孩子。”太后摸了摸秦文月的脑袋,“就这么定了,倘若再有人为难你,我就不答应了。”
上阳殿里,淑妃自知这件事办得不漂亮,便主动来向珉儿解释。她并不是怕皇后,是不愿从别人嘴里传出些什么,降低自己的身份,不愿自己被人误会,是她故意挑唆太后与皇后之间婆媳不和。
珉儿云淡风轻地说:“不碍事,不过是一个宫女,你费心了。”
淑妃尴尬地笑着:“不知此刻那秦文月,正与太后说什么。娘娘见笑,并不是臣妾心胸狭窄,这话臣妾也不在旁人面前说,是看着这秦文月长大的,过去在纪州王府里,就数她是个人精。小丫头贪慕富贵,心比天高,臣妾没什么识人的本事,看这秦文月,一定不会看错。”
珉儿笑道:“难为你愿意对我说这些话。”
淑妃问:“其实娘娘也看出来了是吗?”
珉儿满不在乎地说:“若非秦庄之故,她早就不能留在宫里了,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顾及皇上的立场,就先留着她吧。”
淑妃一听和皇帝牵扯关系,立刻就有精神了,但珉儿却立刻提醒她:“既然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就要小心些,她在宫外也不见得消停,云裳性情耿直,最容易被这种人欺负。”
“娘娘说的是,可是云裳那丫头,不听臣妾的。”淑妃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