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惊吓,可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昏厥,但是她晕得时机刚刚好,心里算计的是这一下子,能不能为自己争取到留在宫里的机会。
苏醒的人被带到太后跟前,见太后眼睛红肿,秦文月立刻就垂泪了,而方才珉儿陪在身边,再后来皇帝到了,那俩人都是冷着脸一副沉着镇定的模样,太后的悲伤和彷徨无法在儿子媳妇的身上找到共鸣,一见秦文月的眼泪,心内的慌张和悲伤便有了寄托,挽着她的手道:“孩子,别怕,没事了。”
秦文月的手瑟瑟发抖,悲伤地哽咽:“小公子太可怜了,他还那么小……”
太后叹了一声:“真是冤孽。”低头见楚楚可怜的人儿,感觉到她的颤抖,太后便爱怜地说,“亲眼见到这样的事,一定把你吓坏了,把你一个人留在外面我不放心,万一有什么事,我怎么向舅老爷和你哥哥交代。文月啊,你这几天就留在我身边,有我在呢,别怕。”
秦文月心里得意,面上只有悲伤和眼泪,柔柔弱弱地答应下了。
此刻海棠宫里,大皇子项泓已经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王婕妤眼神怔怔地拍哄着怀里的孩子,宫女香薇从外头进来,悄声道:“主子,长寿宫里都散了,据说太医们没查出什么东西有毒。”
王婕妤低头看了看熟睡的儿子,目光冷冷地说:“我知道了。”
香薇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她很想问是不是王婕妤做的,但当时一切发生的太快,纵然她就在边上,也什么都没看见,这会儿太医们查不出毒源是什么,若真是她家主子,王婕妤又是怎么把毒塞进周觉嘴里的?
香薇又道:“慧仪长公主还没出宫,但被皇上派人看守起来了,方才在长寿宫里还指责皇后娘娘是杀人凶手,皇上没理会。”
王氏幽幽一笑:“皇上当然不会理会,我若是皇上,巴不得慧仪跟着她的儿子一起死。”
香薇尴尬地笑了笑,可王婕妤又道:“但那样就没意思了,活着才能受罪,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主子……”
王婕妤神情冰冷,儿子个头大了抱着很累,她吃力地调整了姿势,而后说:“我没事,香薇,你去书房说一声,大皇子受了惊吓,这几日不去了。”
话音才落,就有宫人带着太医来,说要查一查海棠宫里是否有危险的东西,明着是保护大皇子和王婕妤,暗着当然是排查一下宫内是否有人藏毒,这样的事不仅仅针对海棠宫,各处都在做这件事,连皇后的上阳殿也不例外。
自然派来上阳殿的人,是皇帝最信得过的,他们不是来排查皇后是否藏毒,而是遵照皇帝的意思,为皇后娘娘排除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
清雅毕竟是见过血染宣政殿的人,周觉小公子的死虽然来得突然,她倒是镇定,此刻安排好了上阳殿里的事,用银针验过小宫女奉来的茶水,便亲自送到了珉儿面前。
“清雅,你看下雪了。”水榭台上,依偎着暖炉而坐的珉儿指向太液池的上空,纷纷扬扬的雪花散落,只是天冷了,虽然入水的雪花瞬间就消失,但飘落在栏杆上的雪,已经能积攒起来。
珉儿起身走到栏杆旁,伸手接了几片雪花,冰凉的感觉往心里钻,让她冷静了许多。
“娘娘,您喝茶吗?”清雅问。
珉儿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心里燥的厉害,只想一口凉的东西吃。”
“天太冷了。”清雅劝道,“您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回去吧。”
珉儿没有为难清雅,也不愿矫情,冷静了便好了,此刻可没有闲情逸致在水榭台上欣赏雪景,她走回内殿,从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匣子,那里有一封今早收到的祖母的信,因赶着去长寿宫,还没来得及看。
见皇后看信,清雅放心了,可伸手放下茶的时候,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从前秋老夫人的来信都是洋洋洒洒好几页纸,可是这次的信,短短两行字就没了。
清雅再看皇后的神情,珉儿正安慰地一笑,好像两行字,就说中了她的心思。
“清雅,过去赵氏皇朝的宫里,有过这样的事吗?”珉儿放下信,此刻的人已经完全冷静了。
清雅便道:“建光帝还小,但再往前老皇帝那会儿,为了夺嫡争储,宫里还真是不少这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