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的整容技术还达不到百分百换脸的地步,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换人了。”
我扯了扯嘴角,试图牵起一个笑容,把这件事暂时敷衍过去。可不管怎么努力,平时做起来轻松无比的表情,如今就是做不出来。五官仿若被定格了一般,毫无知觉的挂在脸上。
骤然想起他前两次出差回来的诡异态度,难道自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找到许默了?
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他奇怪的变化。忽而沉默,忽而大怒,忽而又深沉的叹息,仿佛有着千般的无奈。
我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无奈,让他连倾覆家业的仇恨都忘记了,反过来帮仇人安排道路。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待许默喘过这一口气,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吗?
心里有些焦急,目光虽然盯着桌面,思绪却早已飞到天外。
宁夏刚刚有孕,动不动就犯困,才说了一会儿话,眼皮子就开始往下拉,大大的打了个呵欠:“不行了,我好困。姐,我先回去了。等焰寰回来后,你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想你被挟持的事再发生一次。”
“好,你小心些。”将她送出门口,看着保姆扶着她上车,司机缓缓将车子退出院子,我实在忍不住内心的纠结,拨通了焰寰的电话。
“怎么了,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他的声音很低,不时还能听到行人路过时说话的声音。
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语气也轻柔了下去:“你在外头?”
“嗯,在吃饭。”自从知道他帮着许默之后,总觉得他说话的方式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好像在隐瞒着我什么。
事实上,他不正是把这最重要的事情隐瞒着我吗?
刚生出的柔情又渐渐散开,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还要三四天的样子。”
“能不能早一点?”
他总算察觉出我有些不对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在电话里说许默的事,我扯开话题:“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跟家里头说了,后天回去。”
“你想我陪你回去?”他的声音里带着歉意:“瑟柔,这恐怕不行。不过我答应你,回去后尽量抽出时间去你们家一趟,好不好?”
“真的?”我本没有指望他会跟我回家,毕竟他是焰家唯一的儿子,不可能放着焰老爷子孤零零一个人在家过年。
“当然。”他低声说:“好了,不跟你说先,等我,嗯?”
“好,我知道了。”我轻轻的应了一声,又补上一句:“记着你说的,别让我白等一趟。”
“好,只要能抽出时间,我一定去。”
挂了电话,便是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那个依然用温柔话语与我对话的男人,忽然间变得无比陌生。
他曾说过不骗我,不负我,然而才过了半年,就食言了。
或许对他来说,这只是隐瞒,算不得欺骗?
自嘲的笑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良久,听到肚子里发出叫唤,才惊觉自己竟然以同一个姿势坐了两个小时。
随意煮了一份面条当作晚餐,加了许许多多的配料,还是觉得索然无味。诺大的别墅里冷冷清清,便是水滴自屋檐滴落,都能听到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