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愉悦。
哪怕心里不愿意承认,可身体终究记得。每一个动作,每一次亲吻,都如烙印般深深烙在记忆里,到了出现的时候,便自然而然有了反应。
远处的殿堂依然充斥着各种热闹和喧嚣,一边繁华一边落寞,一边欢颜一边落泪。
或许,这就是人生罢。
抽身出来的他依然维持着刚出现时的整洁,而我,便是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泪水花了妆,口红残了边,裙摆被撕裂,礼服皱巴巴的被汗水黏在身上,如同一把看不出颜色的咸菜干。
每一次相处,都是这样的。那怕共度欢愉,他依然规整,高高在上,而我却像个卑微至极的婢女,连基本的体面都维持不了。
这般样子,是不可能回到宴席上的。默不作声的推开他,将裙摆拉好,尽可能的遮住腿部,翻身爬起。
脸上还留有泪痕,却是懒得去擦了。提了随意丢弃在一旁的鞋子,看也不愿看他,转身便走。
"瑟柔,不要这样。"他的声音落了下去,有几许惶恐,拉着我的手腕。
我面无表情的伫立在原地,声音平静无波:"想要的你也要到了,怎么,还不够吗?需要我再陪你一次?"
"瑟柔!"他有些恼怒,"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就放开。"冷冷的直视着他:"还是你觉得我刚才的表现不尽如人意,需要重来一次?"
"你非要把自己放在这么卑微的角度上来看待自己吗?"他紧紧的咬着牙,将我按在大石边:"还是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有差别吗?"我冷笑一声,"你若对我有半分尊重,刚才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发生。说到底,觉得我卑微的,是你而已。"
"你——"他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道:"是不是我们之间,就只能用这么剑拔弩张的方式交谈?"
"我不觉得你我还有什么交谈的必要。对你而言,我只是个妓女,对我而言,你也只是曾经的金主,仅此而已。"一点一点剥开他的手指,我笑得冷酷:"婊子无情,你早知道的,不是吗?"
"该死的!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他如同一箱被点燃的炸药,忽的俯下头来,狠狠咬着我的唇。
那是一种透彻心扉的疼痛,柔嫩的唇瓣在经历刺痛后,又被温热的柔软包裹,丝丝腥甜在嘴里漾开,把那种疼扩散到身体的每一处。
后脑被紧紧扣住,避无可避,索性如了无生机的木偶娃娃,漠然应对。
这样的冷漠,比方才的反抗更让他生气,又惩罚性的咬了一口我的唇,听得轻微的痛呼声自喉间逸出,他才满意的放轻动作,细致而缓慢的吸吮着微肿的唇瓣。
裙子再度被撩起,渐渐涌上的浪潮沾湿脚踝,也冻醒了逐渐昏沉的理智。不愿再沉溺于海市蜃楼的美好,奋力抗拒,却被他气喘吁吁的按在了石头上。
"放开我。"我怒视着他,声音里不可避免的带上一丝哽咽。
"不放。"他眸中掠过深沉的黑,再度俯下身来。
"放开她!"凭空传来的一声低喝,教人心底一凉,下意识从热吻中退出,惊惧的望向声音来源处。
修长的身型自黑暗中缓缓走出,孙筱箢冷冷的盯着我们的方向,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