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臂伸到他面前,"你看看,我都瘦了多少。"
他怜惜的握着我的手臂,语气温柔:"再等我些日子,等国内的事情都完结了,就立刻接你回去。"
雀跃的心情犹如被凉水浇灌,欢愉渐渐淡了下去。我缩回手,小声问道:"还是要一年吗?"
"是,一年。"他肯定的点头,不容置疑:"我有我的难处,瑟柔,你该明白。"
是的,我早就明白,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安安分分的一个人留在异国他乡,不吵不闹。
焰老爷子一天没从牢狱中出来,他这个做儿子的就一天不能安心。而老爷子出来后,还要面对许家和萧家的联手打击,他的压力不可谓不小。
这些商场上的事,他从不曾主动与我诉说。心智愈是坚毅的人,有了目标后越会心无旁骛的勇往直前,哪怕我再重要,也不可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他的短发中,夹杂着两三根银丝,这个还不到三十岁的男人,过早的出现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其中又有多少事为这着自己呢?
不甘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心疼的握着他的手:"我明白,放心吧,我会在这里乖乖的等你。你什么都不用想,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不论成败如何,我都会在原地等你,不离不弃。
他拍拍我的手,没再说话。而我分明看到他勾起的笑容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无奈。
吃完这顿饭后,便很难得见到他了。他在这里待了三天,每日早早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为了能多看他一眼,这三天里,我几乎不敢合眼,生怕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睡醒的时候他又离开了。
他亦是一样,除了外出办事,便是与我腻在一起,疯狂缠绵,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来累积的精力都宣泄干净,才肯罢休。
七十二个小时转瞬即逝,饶是在不舍,也留不住他离开的脚步。
从不喜欢送别,忍着眼泪看他在楼下抬起头,扬起一抹笑意向他挥手。
天知道这个微笑有多艰难,可我还得告诉他,"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他微微闔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上了出租车。呼吸之间,便离开我的视线。
商人重利轻别离,或许因为他从商,所以在离别之际能表现得更坚决,更果断。而毫无经商天赋的我,却为此郁郁寡欢,难以自拔。
这一别,下次再见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鉴于他忽然出现的惊喜留下的余韵,我好歹打起了些精神,重新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之所以感到孤独,无非都是生活重心全在他身上,当他离开,重心消失,才有了无措之感。
想通这点后,我开始从新拾回过去的爱好。看书习字,增加蕴涵。若未来有一日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我不希望他选择女人的眼光会被人质疑。
想要与他并肩而立,就要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不是吗?否则他再怎么迁就疼爱,终归是会被外界所诟病的。
有了这样的念头后,学习的热情空前高涨起来。请杜海云帮忙找来一堆与商业有关的书籍,忙忙碌碌的将自己投入另一种生活模式当中。
有事可做,噬骨的寂寞不再那么强烈,偶尔午夜梦回,清晰地看到自己与他齐头并进,醒来时俱是温暖之意。
焰寰,你可知道,在你为着家族努力的同时,我也在为着你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