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那是美梦的开始,却不想堕入了噩梦的深渊。
仅仅念了一年,他就以我兄长的名义帮我办理了退学,趁我不备取走了我第二年的学费,并将我卖入夜总会。
我从一名新生,堕落为风尘女子,日日有人看守,无处可逃。那名曾以为会与我共度一生的男人,亲手抹杀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希冀。
紧接着,是母亲重病的消息传来。逃跑的念头一下子歇了下来,除了陪酒,甚至出卖色相,还有什么办法能快速的积攒到医疗费用呢?
说来也是运气好,正式上工的第一天,就遇到焰寰,被他包养。母亲的医药费有了着落,我也免去了一双玉臂千人枕的难堪。
闲暇之余,想过捡起过去丢掉的知识。意外的是,当初住宿的那个宿舍,居然还保留着我所有东西。便把行李和书籍都带了出来,无聊之时翻阅一番,也算了全了当初的念想。
这本英语书已经翻得很旧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注满了笔记,两年下来,闭着眼睛都能回忆得出哪一页是什么内容。饶是如此,我还是乐此不彼。除了看书外,生活没有任何乐趣,宁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甜得发腻的橙味香水悠悠钻入鼻尖,这是妮娜崛起后的代表性味道,香奈儿的少女系列,一如她本人,热烈而奔放,不懂遮掩。
“瑟柔姐,你一天到晚捧着这破书,有啥好看的?”她的咬字带着北方人特有的字正腔圆,“好不容易不用读书了,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反正也无事可做,就当是消遣了。”我合上书本抬眼看她,“今晚怎么这么清闲?”
要知道,最近这大半个月,她可是天天晚上都被指名的,难有能安静坐下来的时刻。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在沙发上坐下,摸出一支烟点上,不耐烦的弹了弹烟灰:“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敢往销金库里冲。这不,刚才点我那个客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居然想赖我小费,这会儿正在长见识呢。”
我哑然失笑,所谓的长见识,其实就是教训。
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把场子开得那么大还屹立不倒的,老板身后的背景可想而知。若是有不长眼的客人敢于在场子里挑事,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妮娜长长的喷了一口烟雾,又恢复了在我面前吊儿郎当的样子,蹙眉道:“怎么,瑟柔姐,今晚没人点你的钟?”
“力哥把我的钟买了下来,说晚些过来。”我没了看书的心思,起身把书收进柜子里。
妮娜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力哥?就是那个雷老虎?他看上你了?”
“看上又怎么样?总归我不会跟他。”我转过头,细细打量她一番:“说起来,你最近变了不少,那个男人对你不错吧?”
她眼里迅速闪过一抹得意,笑吟吟的说:“做咱们这一行的嘛,有钱到手才是最重要,至于男人好不好,终归是别人家的老公,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说得也是。”如果我早早看清楚这一点,现在也不必暗自伤神了。
“我就不明白了,瑟柔姐,雷老虎也是个挺不错的男人,对你也够上心的,你怎么就不肯跟他了?”她狭促的眯起眼睛:“我说你该不会还惦念着焰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