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柳先生处是镇上唯一的书院,想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温习一下今次科举的内容,所以——”
所以,想到你家里蹭一段时间。
都很合理,唯一不合理的是——
“青云寺的飞信,非富贵不能用,清之你是……”穿这么一件破衣服,怎么送的?
阿妄听这疑问,倒是不卑不亢,“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一块传家玉佩。”阿妄的话到此就没有说下去了。
柳秀才看着他略略低下去的头,心里明了。
都是读书人,最不齿的就是这些行径了……
要不是这次事关科举,这位风光霁月的秀才,恐怕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疑问全部消除,柳秀才就开始用一种打量后辈的眼神看着阿妄了,这越看,他越觉得很满意。
长得很不错,学问坦谈吐很不错,就这么一看,为人也是很不错的。
这样的秀才,要是错过了科举,也是我朝的一大损失!
“那清之这段时间就在书院客房住下吧。”
“多谢柳先生。”阿妄从善如流。
就在此时,在‘厨房’里沏茶的陆一澜也会来了。
感觉着大厅内一片祥和的气氛,她就知道事情搞定了,跟阿妄对视,眨了眨眼睛之后,她施施然的放下了手里的香茶,对着柳秀才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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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妄在书院了住了下来。
因为他住的院子比较特殊,所以陆一澜经常从后侧门拿着一些药品和补汤去看他。
“姑娘……你这样来给我送汤,不会不太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陆一澜放下手里的食盒,“你人是我救下来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伤还没好全,我一直顾看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她一脸的理所当然。
一边的阿妄愣了愣。
补汤的味道在小书房里散开,他一边看着手里的经卷,一边喝汤。
“我听我爹说,你的学问很厉害。”
“不算厉害……是在在国子监待过几年。”
“那还不叫厉害!”国子监,古时候的‘无上学府’,在现代,几乎可以跟清华比肩,“清之你也太谦虚了。”
“没谦虚。”阿妄摇头,“我去国子监,不是正经学子,只是在旁边听了一阵的课而已。”
唔。
他脸色略略冷漠,这事儿看上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陆一澜很有眼色的跳过了国子监的话题,转而问起他什么时候走。
“再有三天,距离科举就一个月了。”
“按照你跟我父亲说的,你家人也该送盘缠过来了……”
她轻声说着。
阿妄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时间到了。
京城接应的人已经快要过来了。
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莫名的恍惚。
那些人要来了,他要走了?
走。
……
他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在这个书院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他竟然从来没想过,要走。
“姑娘你……很想我走?”
“那倒不是。”陆一澜微微笑着,“只是觉得清之是做大事的人,不该一直留在安镇这种小地方。”
“……”
所以说,还是希望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