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再想人都没了……”
“嗯?”于若生皱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子,你知道老板开了多少价才肯放了你么?”小仆目光里带着几分惧怕。
他怕,真的怕这个数字。
怕于若生一个纠结,陆一澜就后悔了,那时候就完了。
错过了这个冤大头,下一个……
天哪。
“多少?”
“一箱。”小仆说出这个数字之后,就感觉自己嘴巴有点干,自己也有点喘不过气来,“一大箱子黄金啊,几乎是半个凌安城的税收了,天哪……公子,公子,陈公子都肯花这么多银子为你赎身了。”
“他以后肯定会好好对您的,真的!”
“……”
一大箱,黄金?
于若生也感觉自己脑子有点被金光闪住了的感觉。
这么多黄金,岂不是十几万两雪花银,那个老板,也敢开口。
小仆还在一边叽叽喳喳,于若生忽然有点心烦,就把他叫出去了,他一出去,里面就安静了下来。
那个人对他,也是没话说了。
这一个多月,就用了许多的金子。
从不动手动脚,也不会说让人心里不好受的话,从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永远用这样平和的语气,平和的眼神对他。
有时候,就算他有些发脾气,他也就这么忍着。
明明,明明他才是客官,他不过是个伶人而已。
有时候……
有时候于若生真的忍不住想,如果陆一澜能做点什么就好了,真的,做点什么,两个人之间要能发生点什么关系,他也不会这么愧疚。
关系,想到这两个字,于若生发现自己竟然——
有些失落。
不,很失落。
可怕。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情绪。
还有三天时间,于若生一直在自己的小阁楼里想事情,要不要跟着陆一澜走呢?
走了,他肯定是爽的。
但是这个在他身陷囹吾之后,唯一一个伸出手来拉他的人,就要被人唾骂了,万一他一个不小心找异姓王报仇失败,这个人可能还要跟他一起背罪名。
可能会死。
哎呀。
长发乱散,男人的眸光也散,他是这么好一个人,他怎么好意思去拖累啊。
*
陆一澜故意没去找于若生。
她躺在家里的躺椅上,摇动着,天太热了,旁边放着冰,还是这么热。
云墨站在一边汇报账本,“少爷,您今天不出去么?”
“怎么,你想我出去啊?”
“不是不是。”云墨笑了会儿,然后正色,“您真的要用一大箱金子……在那位身上?”
“嗯,怎么了?”陆一澜起身,“有什么不可以么?”
“少爷,这笔钱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您是在是喜欢的话,可以去找老板谈谈,我们杀一段时间的价,应该可以还掉一半的……”就算家里有钱,败家也不是这样来的啊!
天哪。
他们家少爷真是,烧钱啊。
比老爷都烧钱。
老爷看的秦淮第一名妓,也就半箱金子啊。
“不还。”陆一澜哼了一声,“还价,不符合少爷我的气质。”
云墨:……
陆一澜看云墨那生无可恋的样子,笑了起来。
诶,哪是他不愿意还价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