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说到入夜了,感觉窗户外头吹进来的风都带着寒意。
皇甫希轻手轻脚的起身去关掉,中途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然后回来喝了口水,低头,又在黛熙额头亲了一口。
眼底划过了浓浓的心疼。
怕她半夜醒来,一个人会很害怕,皇甫希想了想,干脆不走了。
关了灯,直接在对面不远处的沙发上躺下。
侧躺着,面朝黛熙。
一双黑眼圈遍布憔悴不堪的眼,紧紧盯着床上的她,生怕一个不留神又被抓走了。
不过,这里是南无眠的地盘,附近都是重兵把守着,皇甫哲的人有天大本事也进不来。
想着想着,带着心里一阵阵的对黛熙的疼意,逐渐进入了梦乡。
凌晨四点,床上的少女睫毛轻轻动了动。
在沙发上的皇甫希睡得很沉,虽然仍然像尽力保持警惕,但黛熙被抓的这些天都没好好睡过觉的他,这会儿也是有些支撑不住了,因此没有发现床上的异样。
黛熙此刻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但是,却跟之前那种被虐待了的疼不一样。
反倒是像是伤口被清理过,涂了药刺激到的那种刺痛,凉凉的。
眼睛还没睁开,她心底便觉得奇怪,怎么自己好像不是被绑着的,而是躺在床上?
而且,是柔软的大床,很舒服。
她从小是公主,娇生惯养,自然感觉得出这张床,质地非常好。
虽然这次醒来似乎很不一样,但她警惕心仍然不减,没有睁开眼来,装作还昏迷着。
第一反应就是,对方肯定是又想了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被无数花样折磨惯了,黛熙心里虽然有些没底,却并不如一开始那样的恐惧了。
顶多,只是心里一片荒凉罢了。
一个星期以来,没日没夜的,如果不是有人给她送来一日三次,她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只是这一个星期,比以往的十几年都要难熬。
她也从最初的恐惧尖叫,到逐渐平静下来。
不过……这次,为什么给她治疗伤口,又把她放在床上?
黛熙心底划过浓浓的不解,同时在分析着要怎么自救。
记忆在这时候才逐渐回笼,想到昏迷过去之前,皇甫哲找了几个男人,想要对自己做的事情……
难道……
这时候把她洗干净了,又放在床上,是想要对她……
黛熙心底一惊,脸色立刻白了好几分。
身子在床上止不住的轻颤着。
没有哪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对这种事情不感到恐惧的……
记得她昏迷之前,就是在最后一刻用咬舌自尽要挟他们,才没有让他们得逞的!
她必须撑过去……
歌儿,还有希,还有云墨哥哥……他们肯定在来救她的路上了。
她必须拖延时间,一定要等到他们来救她。
于是黛熙绷紧身子,控制住心里的害怕,继续闭着眼装死。
入冬的空气冰冷无比,夜里更是静谧一片。
窗户被皇甫希关紧了,此刻房间内温暖而舒适,安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加上灯光是柔和的橘黄色,昏暗着一点儿都不刺目,特别适合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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