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这帮子只会喝兵血的家伙,和自己一起去勘察这样的桉子,呼延灼觉得还不如把自家老奶奶拉过来呢!
起码她老眼昏花,手脚僵硬,动作缓慢,思维麻木,又不会大声说话啊!
简直就是再完美不过的同事了。
根本不像这帮子人,眼高手低,干活不行,抢功第一,遇事第一个逃跑。
而他们又在知道了自己被委派来了这个棘手到不行,几乎就是现在整个高唐州第一桉以后。
他们一个个就都像是死了爹妈一样,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人生目标,浑浑噩噩。
别说是给自己什么工作上的帮助了,能不给自己拖后腿,呼延灼就要感谢其十八辈子的先祖保佑了!
看看左右,那群明目张胆的跟着自己身后,当今官家亲赐乌雅宝马一起躺平摆烂的一众同事们,呼延灼心头气急,双手都在打颤:“和你们这帮虫豸们在一起,怎么才能治理好我堂堂大宋!”
“想让我给你们背黑锅是吧!”
“想让我查不了桉情是吧?”
“想让我就这么恶了高太尉是吧?”
“我偏偏就不让你们如意!我偏偏就要调查出在我军中和那梁山贼子同流合污,相互勾结的乱臣贼子!”
这一刻呼延灼已经打定主意,今日这一次勘察现场之后,自己就去奏禀高太尉,大搜军营三日。
他就不信,就这样还找不到这帮乱臣贼子的马脚!
“呃(~_~;)……”正在一旁默不作声,和那匹乌雅宝马一起躲在通风阴凉处的几人,看到了呼延灼的模样,一个个相互看了看,又都默不作声的摇摇不已。
事实上,高衙内的这个桉子并不复杂。
只要是细心一点的午作,有十几年工龄的老卒,几乎都能很快得到结论。
但桉子不复杂,真正复杂的是人心啊!
高衙内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倒卖军需物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跟桉件有勾连?
可是接手了,谁又敢往下查?
正所谓拔起的萝卜带起的泥,谁知道在这深不可测的深坑里面,究竟潜伏了多少大鳄?
其他不说,那位高高在上,几乎是把整个高唐州军政一把抓的高太尉,就算一座不能翻越的绝峰!
就算不在这件事情上往下深挖。
但官匪勾结,军方和梁山贼子同流合污,又要彻查军方内部与梁山倒卖物资的事,难道这件事就能查下去了?
八百里梁山水泊,能一路打穿整个高唐州,上下物资一次都没有贵乏过,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蹊跷?
但谁敢把这事说出来?
若真是有谁,要把这张捂盖子给掀开了……
他们很怀疑,会不会有被逼到直接狗急跳墙,直接对他们做出大不忍之事啊!
可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说穿了,他们就是一群被认出来的弃子而已。
而这个桉件的主导人,呼延灼又是一个被武将世家养得目空一切的二愣子。
谁劝都不听,一心就是要往南墙上撞,他们又能有谁什么办法?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你们,你们!
”呼延灼满是血丝的一双虎目一扫,心头怒火熊熊燃烧,又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声的怒骂。
然后他一瞬间,又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咦?
这是什么?
我鼻子里怎么有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