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请大陆同志的习惯,专门请师傅做了正宗的淮扬菜,你今天就留下吃吧?”
“老爷子,我这儿还有点要紧事,实在是不方便。你得体谅。”
金伯清见李阎脸色不像敷衍,开口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是经济上,还是别的,你尽管开口。”
“这就不必了,您不怪我,不能留下吃饭就好。”
“女人?”
李阎一抿嘴,暗骂金伯清人老成精。
“哈哈哈哈,好好,那我就不多留你了。”
曾经在中兴保德办事处和李阎有一面之缘的金露就在院子门口徘徊,见到金伯清走出来,才松了一口气,可见到李阎,神色又紧张起来。
“爷爷。”
金伯清点了点头,又对李阎说:“小李同志,我叫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下山,老爷子多休息。”
说完,李阎也不再和金伯清客套,直接朝金宅的大门方向去了。
“爷爷,你还好么?”
金露发觉金伯清的领口有血迹,紧张地问。
“不碍事,你怎么在这儿?”
金伯清和蔼地笑笑。
“没有啊,叫您一起吃饭嘛。”
金露冲金伯清露出撒娇的神态。
“好,走,去吃饭。对了,阿中那兔崽子回来没有?”
“当然咯,这次他回来像变了个人似得,总算见识人外有人。”
说着,金露还朝李阎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金伯清突然严肃起来:“阿露,你听好。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主动去找中兴保德的人帮忙,尤其是这个叫李阎的同志。不许再联系他。这些人的风波,哪怕沾上一点,对金门也是灭顶之灾。”
金露眨了眨眼,点头说:“知道了,爷爷。”
“……但是,如果他们找上门来请我们帮忙,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尽力,听清楚了?”
“恩,听清楚了。”
“孙辈里你最聪明,天分也高。阿中阿华他们又不争气,我看金门的这些产业早晚是你的。”
“爷爷,我没想过这些。”
“呵呵。”
爷孙俩步入正厅,金伯清的大儿子金隆海夫妻,小儿子金隆洋夫妻,加上孙辈的金露、金中。还有最小的金华。金门上下八口人都聚在了一起。
“爸,那位李……”
金隆洋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改口问:“解决了?”
金伯清理也没理金隆洋,坐到主座上,环顾桌上金门一家,开口道:“该交代的,我之前已经和你们交代的差不多了。我生平说的话,从来没有和人重复过第二次。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放心,所以今天再说一遍,如果你们忤逆不孝,我泉下有知死不瞑目。”
“爸,您~”
“闭嘴。”
大儿子金隆海话没说完,就被金伯清呵斥断了。
“我要把先祖剩下的五件冥扎脸谱带进棺材,这是为你们好。如今金门三代,我见不到你们有人能压制这几件祖传冥扎的希望。这是权宜之计。我把冥扎带进棺材保管五十年,希望五十年以后,金门能出一个像样子的后人,有能力继承它们。剩下的,老大老二,我都和你们说过了,我估计你们也不敢打折扣,就算你们想打折扣,基金会其他的股东也不会答应。听明白没有?”
金隆海,金隆洋默默点头。
“阿露,阿中,阿华,你们三个把头抬起来。你们的爹今天答应我什么,你们都听到了。阿露,你最年长,以后要负起责任,多管教你两个弟弟,听到没有?”
“知道了,爷爷。”
金露脆生生地回答。
金伯清点了点头,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捂住自己的额头,满脸疲惫。
半天,没人说话,菜都凉了半截,也没人敢动筷子。
“爸,菜凉了。”
金隆海脸色一变,上去轻轻碰了碰金伯清的手臂。
可金伯清毫无反应,他脸色灰败,俨然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