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来等等令人蛋疼的问题更加令人蛋疼。
因此在戚竞忠不作死的前提下,林夕并不想除掉他,毕竟他是委托人的父亲。
弑父,无论有多充分的理由,都绝对不会是一件令人问心无愧并能坦然接受的事情。
余生很短,倘若一直沉浸在自己亲手杀掉自己父亲的阴影里,想必委托人所求的幸福也会打个大大的折扣。
“妈妈,你还是小心些爸爸,我觉得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爸爸了,我害怕他再伤害你。我不想等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没有人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林夕说道这句话的时候,鼻子酸溜溜的。
石晓惠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是学费钱你真的能自己解决吗?”
“嗯,没问题的妈妈,我可以自己出去打工做家教赚钱啊,再说我们还有奖学金,太高级的我拿不到,班级的学校的我好好努力一下应该可以拿到。反正你不用担心我,我这边一切都很好。”
石晓惠其实并不想告诉闺女自己被打断肋骨的事,可是学费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她现在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那种铁路职工房,都是只拥有居住权没有产权的,别说出售,就算是转让、过户、抵押贷款统统不行,除了可以自住或出租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亲戚该借的也都借到了,自从戚竞忠没了工作又开始酗酒,那些亲戚对他们的态度也就越来越疏远了,石晓惠并不怪他们,趋利避害,人同此心,换了是自己也要远离这样没有任何前途的穷亲戚。
女儿的学费让石晓惠一筹莫展。
如今一听林夕说可以自己解决,顿时石晓惠感觉抽痛着的断骨都不那么疼了。
“妈妈,我做家教赚了些钱,你给我的那些钱我也没用完,一会我给你发个红包你不要告诉爸爸。”
石晓惠一听就着急了,说道:“可不许,妈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都是妈妈不好,妈妈都没给你拿学费……”
林夕一听,石晓惠这是又要开启自嫌式唠叨,赶紧说道:“妈妈你放心吧,我真的有钱用,真的!你记得叫楼下孙阿姨帮你买点干枣子桂圆吃,至于饮食上可以吃些动物肝脏以及鱼类,偶尔可以喝一顿骨头汤,等好一些了有空就出去多晒太阳,对于你身体恢复会有好处。”
听着女儿像个老妈子一样反而过来叮嘱自己,石晓惠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跟开了闸一样滚滚而落,她拼命用手捂住嘴巴,不让电话那边的闺女听见自己哭泣的声音,免得她还要担心自己。
她的闺女,她从那么小小的一团抱着哄着一点点长大的闺女,现在也知道疼自己了……
林夕实在不太擅长哄人,假装没有听见石晓惠隐忍的哽咽,轻轻说了一声:“妈妈再见,我要下楼去吃饭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拉开房门的瞬间,林夕看见正将耳朵贴在寝室门上做倾听状的翁素馨和庞晓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