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她作为重点的敬酒对象。而把火力大多对准了傅华。这主要是因为王莉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海川市的酒风中向来不喜欢欺负女人的。
二来,海川市的人跟王莉大多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还是很陌生的,自然也就不好意思逼着她喝酒了。而傅华显然就不同了,他跟桌上的不少人都是做过多年的同事的,彼此之间再熟悉不过了,也就很自然地闹起酒来。
傅华也没有办法板起脸来不喝,于是几轮酒喝下来,他就有了些醉意了。他知道自己这几年在北京生活,像海川市这样的酒场基本上很少经历过了,相应的,他的耐酒度也就没那么高了,再继续这样子喝下去的话,他非出洋相不可的,于是就推说要方便一下,就去了卫生间。
相比起闹腾的酒桌,卫生间就显得安静了很多,肚子里已经喝了那么多酒之后,再闻到洗手间中那种特别的香水味道,傅华就有点恶心想吐的感觉。但是他知道自己此刻一定不能吐出来的,因为如果他吐出来的话,不但不会轻松一些,反而很可能马上就醉倒了。这也是一个酒精考验过的人的经验之谈了。
他就在洗手盆那里放冷水洗了几把脸,漱了漱口,尽量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一些,这让他有了几分回到当年他在海川市给曲炜做秘书时的感觉,那时的他参加酒宴还肩负着保护曲炜的责任,如果曲炜有些不胜酒力了,他就需要冲在前面帮曲炜挡酒。因此这种喝多了的情形时而会出现的。
傅华还不敢在卫生间呆的时间太长了,否则海川市的那些人会来找他的,因此稍稍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又回到了酒桌上,一坐下来就笑着说:“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会现场直播了。”
邵依玲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傅董既然有点不胜酒力了,你们就不要再来强人所难了。”
邵依玲是这酒桌上海川方面级别最高的人了,她这么讲了,海川市方面自然就没人再来劝傅华喝酒了。在这种迎来送往的场合,也没人非要闹得个不醉不归的程度,本来还有傅华做敬酒的题目,现在这个题目也没有了,酒宴很快就结束了。邵依玲将客人送回了宾馆,然后就离开了。他们三方的谈判需要等第二天才会展开。
回到了酒店房间之后,傅华反而酒劲有点过去了,躺在床上想睡却有些睡不着,看看时间又很晚了,这个时候再去惊扰别人也不是很好,也没开灯就睁着眼睛看着房间的天花板,想说过一会儿就会睡过去了。
就在他睡意上来朦朦胧胧想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房门那边传来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响声,这个响声轻微到不注意根本就听不到的程度。但是自从上一次在香港,傅华在深夜受到了那个黑影威胁了之后,他晚上再睡觉就很是警醒,稍稍有些响动,他就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他可不想在睡梦中被人割了喉咙。
傅华警觉地看着房门那边,同时竖起耳朵,尽量的捕捉门那边的响动。不过好像是他听错了一样,在那一声轻微的响动之后,房间那边很长时间就再也没有响声了。傅华心里正觉得自己有点敏感了,准备要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门那边再次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声,这一次的响声持续的时间有点长,似乎是有人打开了他的房门,在慢慢的把门给推开一样。
这一次傅华是很确切的听到了响声了,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了,他并没有忘记那个幽灵一般的黑影带给他的极致恐惧。而且现在他已经接受了薇薇安的资金支持,实际上就等于是站在了那个黑影的对立面了。那个黑影见到他的威胁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作用,很难说就不会真的对他采取措施的。
傅华自然也不想束手待毙,就轻轻的不发出一点响动的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赤着脚不发出一点声音的站到了房间的窗帘后面,顺手将沙发那边的落地灯给抓到了手里,抓着落地灯长长的不锈钢管,傅华的心中这才多少安定了一些。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万籁俱寂,门那边传来第二声响动之后,一切又都归于沉寂,安静的让傅华都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他抓紧了灯杆,屏住了呼吸,耐心的等待着下一声响动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