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马上任了,这才发现你当初跟我说的那些都是很正确的,东海省这湾水确实很深啊,别说查办云龙公司这件事情了,我去海川调研了一次,在金达面前,这件事情我连提都没提的。不得不承认,还是你对东海的情势更了解一些,这一百块我确实该输啊。”
傅华笑了,说:“邓叔,我觉得您并不是在怕什么才不敢动的,而是想谋定而后动。我猜您刚到东海,第一步先想的一定是先扎下根去,根基扎稳了然后再图其他,对不对啊?”
邓子峰笑了,说:“你这家伙,心里跟明镜似的,为什么就不肯到东海省来帮我呢?我跟你讲,我现在在东海可是有点势单力孤的感觉啊。你那个老领导曲炜倒是一个很得力的人,不过他跟吕纪书记更近一些,吕纪书记迟早也是要将他带到省委那边去的。”
傅华笑了,说:“邓叔啊,这个话题我们不谈了好不好?您已经去过海川了,对我们市长的印象如何?”
邓子峰笑了笑说:“金达这个人还是比较务实的,你对他的评价很中允,他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干部。也许你说的对,他对云龙公司的纵容还真是为了地方上的GDP,你放心了,我对他是会全面的去评判的。诶,对了,傅华,说起海川,有一件事情我想要问你,最近你们驻京办这边有没有从接济中心那边转过来一个到北京来信访的中年妇女,这个中年妇女是因为她的女儿死于非命才来北京上访的。她的女儿叫褚音。”
傅华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个人。我这边对转过来的人都做过登记的,我印象中没有以这种事由上访的。”
邓子峰说:“真的没有吗?”
傅华说:“我不会记错的,没有。”
邓子峰说:“不应该啊,她都拦了我的车了,应该是下了决心非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不可得,怎么会没来北京呢?诶傅华,你听说过这件事情没有?”
傅华点了点头,说:“我在这里听了一些海川方面传过来的消息,说是孟森那里死了一个女员工,这女员工的母亲觉得女员工死的蹊跷,加上有人私下透露这女员工是因为陪了省里的一个大官才死掉的,所以这女员工的母亲才拦了您的车喊冤的。”
邓子峰说:“是啊,她拦了我的车之后,我就把她交给了海川市公安局处理,结果海川市公安局调查了一番之后,找不到能够证实这个女人所说的证据,这件事情就被搁置了起来。不过我看那个女人为了她女儿伸冤的态度是很坚决的,就想她很可能跑到北京来。没想到她竟然没有来,难道她放弃了?”
傅华笑了笑说:“这我就不清楚了。”
邓子峰看了看傅华,说:“傅华,你个人觉得这个女人说的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傅华想了想说:“我觉得很可能是真的,那个叫褚音的女员工很可能是从事特殊服务行业的,被孟森安排服侍省里的高官很正常,加上孟森在褚音死亡之后诸多的反常行径,一定是在掩饰什么才会那么做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十之八九是真的。只是因为孟森已经实现做了一些湮灭罪证的动作,所以现在并没有证据能够证实这个女人所说的这一切。”
邓子峰说:“你的看法跟我是一致的,我也认为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一个农村的妇女不是真的有什么冤情,她也是不太可能出来拦省长的车的。傅华,这件事情你要帮我留意一下,我觉得那个女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是会来北京的。”
傅华看了邓子峰一眼,心说这邓子峰在东海的日子看来恐怕并不好过。有女人拦车喊冤的这件事情他早就听说了,对事件当中涉及的省里的高官,傅华脑海里浮出来的第一人选就是孟副省长,省里高官跟孟森关系这么好,好到能让孟森安排陪侍小姐的,只有孟副省长一个人,不会有别人了。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涉案的一定是孟副省长。那现在邓子峰对这个女人上访这么关心就很耐人寻味了,他一定不是想为这个女人伸冤,而是对这件事情可能燃烧到孟副省长身上感兴趣。一定是孟副省长在东海的势力坐大,影响到了邓子峰这个省长施政,邓子峰如果能够抓到这方面的证据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处理掉孟副省长,从而搬开这一块最大的绊脚石。
傅华点了点头,说:“我会留意的,邓叔。”
邓子峰说:“估计她来北京也是很难提出什么新的事证的,这个女人中年丧女也是很可怜的,你尽量多安抚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