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肯定是有些紧张的,在这个时候傅华对接到他的电话是一点不意外的。
傅华笑了笑说:“没有了。”
金达苦笑了一下,说:“傅华,我发现自己还真是个俗人,原本觉得可以视名利如粪土,哪知道事到临头,却紧张到不行。明天就要选举了,我这一晚上都心神不宁,想来想去,只有你还可以聊聊心里话,所以打给你了。”
傅华笑了笑,说:“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会紧张的,尤其是今年的选举还出了状况。”
金达苦笑着说:“看来你也知道李涛副市长被推荐出来的事情了。”
傅华笑笑说:“这种事情一定是公众关注的焦点,我就是想不知道都不太可能的。”
金达说:“那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傅华说:“这件事情肯定是某些人在背后撺掇的,李涛副市长那个人是不搞这种事情的。”
金达笑了,说:“我也了解李涛同志,他应该不是背后做小动作的人,可是一旦黄袍加身,他就是不想,怕也是没办法啊。”
傅华听得出来,金达这是引用了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在杯酒释兵权时对大臣们说的一句话,据野史记载,建隆二年的一天晚朝时,赵匡胤把石守信等禁军高级将领留下来喝酒,当酒兴正浓的时候,赵匡胤突然屏退侍从叹了一口气,给他们讲了一番自己的苦衷,说:“我若不是靠你们出力,是到不了这个地位的,为此我从内心念及你们的功德。但做皇帝也太艰难了,还不如做节度使快乐,我整个夜晚都不敢安枕而卧啊!”石守信等人惊骇地忙问其故,赵匡胤继续说:“这不难知道,我这个皇帝位谁不想要呢?”石守信等人听了知道这话中有话,连忙叩头说:“陛下何出此言,现在天命已定,谁还敢有异心呢?”赵匡胤说:“不然,你们虽然无异心,然而你们部下想要富贵,一旦把黄袍加在你的身上,你即使不想当皇帝,到时也身不由己了。”
金达说这番话的意思,是说李涛本身可能没这个意思,但是市长宝座谁不想要啊,同时可能有些人想借李涛谋取利益,就把李涛推了上去,李涛就是想推脱也是不能的。
傅华笑了笑说:“金市长您是在担心这次选不上?”
金达说:“是啊,虽然陶文副书记和张林书记都跟我说,组织上是坚定支持我的,让我不要担心,可是组织上也没做什么劝退李涛的动作,我可不敢说自己稳操胜券啊。”
傅华笑笑说:“我倒觉得您可能是多余担心了,我想您这一次当选应该是没问题的。”
金达愣了一下,说:“傅华,你别说好听的话来宽慰我了,现在形势真的很紧张,我都搞不清组织上是怎么想的了。”
傅华笑笑说:“那我来告诉您组织上是怎么想的,组织上认为您这一次一定能顺利当选,这是毫不用质疑的。”
金达说:“真的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傅华笑笑说:“您没看出来,那是因为您是当局者,当局者迷。”
金达笑了,傅华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给他信心,他说:“那你说说,你这个旁观者为什么这么认为?”
傅华笑了,说:“其实再简单不过了,现在组织上对您的支持没变,可是组织上对李涛同志另行被推举出来作为候选人也没进行干预,这说明什么?说明组织上认为李涛同志被推举出来并不会影响到您的当选,因此也就不需要进行干预。这是组织上的一种自信的表现,是一种积极的态度。”
金达说:“真的吗?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傅华其实并不敢确信陶文和张林就是这样想的,不过,事情已经到了就有结果的时候了,他这个时候只能给金达打气,而不是做一通乱七八糟的分析,徒乱金达的心智。态度会决定一切的,金大有一副好的心态,可能胜算也会大一些,现在金达已经赞同了自己的看法,傅华的目的达到,便说:“所以金市长您真的没必要担心。”
金达笑了,说:“傅华,我总能从你这里找回信心来。这一次如果我能顺利当选,我想商量一下张林同志,给你挂个副秘书长的职衔。”
金达没有了不能当选的担忧,便想启动一个他想了一段时间的计划,他觉得傅华对他的重要性越来越大,就很想让傅华回归到海川市政府里工作,从旁协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