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五爷显然有些乐观了,这一招既然是对方的最后杀招,那么必然是危机四伏。刚才仅仅是一拳,就将谢五爷打得肋骨折断,收了内伤,显然那道血影没有那么简单。那道血影猛地掠向了谢五爷,谢五爷的左臂半截手臂,齐肘而消失,在之前阴阳秀才的攻击里,谢五爷的半截手臂被瞬间消灭,可是他还是第一时间点到了伤口附近的穴道,止住了自己的流血。
“借助秘术,将转灵术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肉身,然后将那股借来的阴邪之力逼出体外,和敌人拼命。还真是敢做啊,不过他即使这次赢了,恐怕也得元气大伤了吧?没有十年时间,根本恢复不了。即使恢复了,以后功力也难以寸进了。”谢五爷有些叹息道,不过他知道现在最危险的,还是自己,那道血影已经明显疯狂了,而且战力之强,恐怕比之前的阴阳秀才要强悍很多。
转灵术虽说厉害,可是净化超度邪祟,可是消耗极大,一天之内只能使用一次,刚才已经对阴阳秀才使用过一次了,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就没办法再度使用了。不过阴阳秀才也是个狠人,拼着自己灵源遭损,功力大减的后遗症,也要将血影逼出,然后杀向了对方。
“儒门气剑扬!”谢五爷手指结剑指,连连朝着对方点去,白色的气剑连连朝着那道血影掠去。只是此时的血影如同一头灵活的猿猱,在天地之间不断地挪动避闪,将那些儒门气剑全部避开了。眼看着血色人影杀到了面前,谢五爷大吼一声,指尖连连点动,那些儒门气剑瞬间破开了重重阻碍,将那道血色身影逼得连连转动。
谢五爷冷笑一声,他手掌一捏,那股浩然正气陡然加快速度凝聚。而那道血影身影也已经杀了过来,速度之快,血腥的气息直逼眼前,谢五爷猛地一掌拍出,轰在了那道血影的胸口。而谢五爷也在同一时刻,被那道血影直接撕开了胸口,鲜血喷溅间,谢五爷闷哼一声,面目狰狞扭曲,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那道血影惨叫一声,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声,刚才谢五爷的一掌,似乎对他产生了极强的伤害。而谢五爷也是痛苦地低吼一声,跌跌撞撞地朝旁边倒去。谢五爷一个踉跄,捂着胸口,鲜血顺着指缝间溢出,他连忙强忍着痛苦,指尖点动,止住几个穴道,勉强止住了鲜血喷溅。谢五爷感觉嘴里满是甜腻的血腥味,不由得苦笑一声,而半空中那个血色人影,也是如遭重创,刚才谢五爷的一掌里,暗含了浩然正气,而且是将先贤圣卷里的先贤圣义,全都集中在一起,然后打入了血色人影的体内。
那先贤圣义乃是一本先贤圣卷的最为核心的存在,如同魂魄于人体的情况,那先贤圣义融入于一点,然后打入了那道血影里,那道血影顿时痛苦异常,疯狂地扭曲起来。大量的浓缩的浩然正气,都朝着那道血影的体内,疯狂地涌出。那道血影已经没有战力了,而谢五爷也没有赢得太简单,他为了击杀对方时,故意中门大开,导致被那道血影一抓撕开了胸口,不仅胸口被撕裂了皮肉,就连肋骨也断了几根,有一根断骨甚至差点插入了心脏。
谢五爷连忙给自己服下两枚行军丹,又吃下一枚其他的疗伤丹药,暂时缓住了伤势。不过那道血影似乎也是受到了重伤,已经身形逐渐变淡了,谢五爷知道那道血影的被杀,只是时间的问题。而那阴阳秀才,此时也是一副要死的样子,由于强行将血影逼出,导致他现在已经极为虚弱了。
这一场厮杀,似乎要以谢五爷的胜利,作为最后的结局了,谢五爷的嘴角很快便扬起了一个毫不掩饰的笑意。可是没多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谢五爷先是一愣,旋即便面色有些诡异起来,他来此地时,曾经命令过谢怀忠,不管如此,一定要守住谢府,不管如何,都不能离开谢府。而自己的敌对势力,能够调动的兵马,也是极为有限的,现在为何外面会有喧闹之声。而且这附近被对方布下了结界,既然对方能将声音传递过来,那么就说明,恐怕对方也是术士。
当看清对方的来历时,谢五爷的笑意顿时凝固在了自己的脸上。却见外界人马喧嚣,灯火幢幢,大批黑衣术士蒙着黑巾,手持火把,肃立在一杆大旗周围。那杆大旗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术道盟”!而那大旗之下,却有一人骑着一匹黑色骏马,面无表情地看向谢五爷。
“术道盟,你们居然毫不掩饰地打出了旗号,看来你们已经肆无忌惮了!你们是准备对圣教开战么!”谢五爷一见那中年骑马男子,顿时面色大变,失声惊呼道。
那中年男子身材高大,蓄着浓密的长发和胡须,瞳孔却是泛着诡异的赤色,他一身黑色大氅,可是里面却是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劲装,尽管还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可是那种渊渟岳峙的气势,却让假装晕厥的刘启超和白庭芝,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好像碰到了什么大人物了!”刘启超心里暗暗惊道。
那中年男子并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示意旁边的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也是一表人才,身着一袭白衣,腰间还配着一柄长剑,他向身后一招手,立刻有人押着一位重伤的老人上前。那青年用剑柄抵住老人的后颈,淡淡地说道:“谢老五,你应该知道这人是谁吧?”
“怀忠,你怎么也?”谢五爷原本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那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态度,也悄然瓦解了。
谢怀忠明显是收了极重的内伤,面色惨白如金纸,胸前也是一片血红,可是四肢却诡异的扭曲,他忍着疼痛,无奈地哭诉道:“老爷,老奴无能啊,没能守住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