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床榻上仍旧昏迷不醒的谢蕴,安嫔知道,这几日,是他们保命的唯一机会,一旦谢睿的皇位坐稳了,人心所向,那么……谢蕴便成了他唯一一道绊脚石。
擦干泪珠,安嫔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将发髻上的发饰一一御下。
“娘娘,您这是?”章德海一边吩咐宫中的人将华灯都御下,整个景和宫只点了几盏角灯,所有的宫婢与太监都跪在景和宫前,哀悼嘉庆帝的驾崩。
眼下整个宫中,便只有景和宫,处在一个极为尴尬的位置,得罪了新皇,这宫中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此,她们万事小心,才是眼下该做的。
“去养心殿,求见新皇!”安嫔轻道。
便是一句话,章德海已然明白了安嫔的意思,他叹了一口气问道:“那娘娘是打算与晋王殿下一起去封地,还是留在京城?”
毕竟是相伴多年的主仆,安嫔的想法也从未瞒过章德海。
她步出景和宫,与章德海一边路走,一路说着。
“本宫替晋王请求前往封地,可本宫不能走,本宫若是走了,那么……新皇没有了晋王的把柄,必然对晋王处处防范,如若本宫还在这皇宫,那么,新皇必然会对晋王少几分戒心……”
这一别,兴许便是永久,安嫔越是说下去,章德海便越是泪流满面。
他的心里亦明白,安嫔留在京城,等同于是受折磨,可如若跟着晋王去了封地,就算是环境艰苦一些,可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娘娘……”章德海是心疼安嫔的,他不是没有更高的去处,却是一世甘心跟着安嫔,这份情谊是无人能懂的。
他自然希望安嫔能好好的活着。
“本宫已经决定了!”安嫔扬了扬手,制止了章德海接下来的劝说。
不过多时,养心殿便在眼前了,此时谢睿正跪在养心殿内痛哭,礼部尚书正在向他汇报皇上的后事礼节安排。
安嫔还未走近,便听闻谢睿说道:“宫中但凡父皇喜爱的妃子都一块殉葬了吧,以免父皇无人伺候……”
安嫔的步子一顿,身子晃了晃,紧紧的抓住了章德海的手腕,便是一瞬之间,她却执意往前。
“恭贺新皇!”按理说,嘉庆帝死后,安嫔便该晋升为太嫔,可此时,她却卑微的朝着谢睿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
谢睿这才抬头看向安嫔,深遂的双眼略略一紧,恨意一闪,但很快就被悲痛之情掩盖住,虚扶了安嫔一把,谢睿道:“娘娘不必多礼,父皇的龙体还未安息,儿臣此时无任何想法,娘娘请回!”
他已然明了安嫔眼下来找他的原由。
不过是为了她的儿子谢蕴,皇位一定,谢睿第一个要对付的人,自然就是谢蕴。
可眼下,谢蕴身受重伤,又无缘皇位,于他来说,已构不成任何威胁,可尽管如此,谢睿也是不会容下他的。
但是……谢睿的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
既然谢蕴已成无用之人,那么……他也不急着杀他,留着他,来控制他想得到的人,岂不是更有趣?
心中一阵畅快,脸上却仍旧悲痛欲绝的模样,谢睿已然有了另一道想法。
“皇上,晋王向来体弱,眼下又身受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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