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成何体统!”雅珠与段连鸢陪着身着素雅的桑芝出了寝宫,一路往正厅而去。
这宴会办得还真是奢华,便是瞧着那往来正厅的宫婢们便该知道,所用之物,都是上等,便是喝酒的酒壶取的都是玉壶,酒水就更不用说了。
雅珠想来是洞查了桑芝的心思,因此,一个劲的在桑芝的耳边诋毁映月。
段连鸢瞧着桑芝虽是不作声,却也没有阻止,心里便也明白,她不过是借着雅珠的嘴,说出她心中不敢说的话罢了。
如若桑芝真的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兴许她会于心不忍;而眼下,她似乎看穿了桑芝的心思,心中的愧疚便也随之而散了。
桑芝的面上平静如常,可在袖子里紧握的拳头,却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思。
前厅中,歌舞已然开始,耶律宏拥着盛装打扮的映玉斜躺在高位之上,一手美人,一手美酒,好不惬意。
众女子亦是争相斗艳,席间不断卖弄风,骚,轮流在耶律宏的面前抢出风头。
殿中可谓是乌烟瘴气。
桑芝进到殿中,竟是无人通报,一时之间,显得尴尬无比,桑芝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自卑来,她原本样貌就不及映玉,今日映玉又是盛装打扮,看上去,更是妖娆风姿,艳压群芳,反倒是她这个正妃,怎么瞧,都不像个正妃的模样……
便在桑芝进退两难之迹,殿中有人发觉了她的到达,起身,尖着嗓子道:“哟,这不是太子妃么?妾身还以为是哪个宫中的奴婢呢……真是……”
说罢,便掩着嘴低笑了起来。
被这女子一说,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瞧了过来,连同耶律宏与映玉。
耶律宏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与厌恶,看得出来,经过昨夜那一回,他对桑芝的感情并没有多少改变。
映玉……光是听这名字,便该知道是如何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她的五官深遂,双眼明亮,肌肤是南诏人少见的凝白,一头乌发编成了数条小编,披散在肩头,额间以珍珠串镶嵌着一颗紫宝石,更是为她的姿色锦上添花。
这样的美人儿,有哪个男人会不爱?
她热情、自信,如同朝阳一般,瞧上一眼,便能让人愉快无比。
段连鸢隐隐明白了耶律宏会独宠她的原因了。
“太子妃请上座!”映玉并未起身,只盘跪在耶律宏的身旁,冲着桑芝微微行礼,她此时正坐着桑芝该坐的位置,却未打算相让。
段连鸢抬起头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映玉虽是与桑芝说着话,可目光却在暗暗的打量着她。
今日,她亦穿了身南诏的衣裳,脸上特意蒙了一层薄纱,便是连耶律宏都未认出她来,想来映玉亦不该知道她的存在才是……
“我来此地,只不过是恭贺妹妹一声,道过喜就走,妹妹亦不必太过客气!”桑芝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和颜悦色的笑道。
这样违心的事,她已经做了无数回,因此,要演起戏来,却也不难。
“姐姐为何这么快就要走?是不喜欢参加妹妹的宴会么?”映玉十分无辜的垂下眼敛,模样楚楚可怜,惹得身旁的耶律宏心疼不已。
他正要起身责怪桑芝的不识抬举,却听桑芝缓缓道来:“大王今日身体欠佳,我刚从大王宫中而来,大王提到眼下粮草短缺,今日已下令节衣缩食,因此……臣妾不敢参与其中,还望太子殿下见谅,臣妾告退,先行回宫!”
说完这些,桑芝不敢抬头看耶律宏的双眼,依着段连鸢的意思,立即转身离去。
便在她转身之际,耶律宏终于开了口:“过来!”
短短两个字,竟是让桑芝欣喜若狂,乐声停止,歌姬依耶律宏的意思,纷纷退下,一时之间,这大殿之上竟是静寂无比。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桑芝的身上。
以前最让人瞧不起的太子妃,今日竟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
大王身体欠佳?以往的桑芝从不会关心这些……今日的她,仍旧是那个看起来无任何威信的太子妃,可是……却是有哪里不对了!
就在桑芝走向耶律宏之际,映玉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段连鸢的身上。
这一次,段连鸢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敌意。
“坐下吧,既然父王身体欠佳,便省去歌舞,闲话几句便各自回宫吧!”耶律宏拉住了桑芝的手,进而将她拉到了自己的另一边怀抱。
映玉的身子一僵,虽然耶律宏并没有放开她,但她明显感觉到了耶律宏的兴致已不在她的身上……
握着酒壶的手紧了紧,很快,映玉的脸上便绽开了美丽的笑意:“妹妹真是残愧,竟不知父王身体欠佳,实不该举办宴会,既然如此,妹妹自罚三杯……”
正当映玉要喝下那酒时,她身边的婢子却适时拦下了:“美人,这可是烈酒,您今日身子不爽……”
映玉似是如梦初醒一般,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而后似是随手一点,便指向了段连鸢:“既然如此,姑娘,这酒便由你代饮了,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