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救援,听闻他为了他家中那娇美的王妃,不肯与南诏公主和亲,故意想一战方休……”
“晋王太不仁道了,也不为咱们百姓想想,若是这仗打起来,便是咱们也讨不了好啊……”
“是啊是啊……”
讨论声渐渐远去。
木锦绣听在耳中,怒在心中,正要上前争辨,却是被段连鸢一手拦住:“不可冲动,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这些事,她早就猜到了,不过却没想到谢睿竟能这么快辨明那尸首的身份。
却也不得不说,谢睿此人心思极为缜密,如同上一世,他将自己瞒得滴水不漏一般。
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丝冷笑,心中越发的觉得,这场仗打得有趣了起来。
“妙言,我们该如何是好?”秦雪自然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讨论,心中清楚,那些官兵一旦认出来她,便是杀无赦。
“还记得方才我将这马车微微整改了一番么?”段连鸢敛下眸子,将眼中的锋芒尽数掩去,语气也尽量平和起来。
秦雪点了点头。
段连鸢脚下一踩,一块木板便跷了起来,再用手一拉,下头便是一个暗格,暗格直通车底,有一块扶木固定住。
秦雪已然明白了段连鸢的意思,她是让她藏到车底。
可是……即便是她藏到了车底,那么段连鸢呢?他们有景和公主的画像,定然会有段连鸢的画像,再说了……段连鸢长得如此‘特别’,便是不画像,只怕也很容易被认出。
一个女子,满脸的雀斑,额间还有两块大小胎记,这天下,又有几个相似的?
从秦雪的眼神中,段连鸢已经明白了她要说的话,故抬手示意她下去:”你不必担心我,我自有办法!”
秦雪还想说什么,木锦绣已经惊慌的喊了起来:“来了来了,他们过来了……”
这个‘他们’不用问,便也猜到就是守城的官兵。
清晨进城的人都是忙忙碌碌,少有马车在此停留,因此,她们的停留,很快就吸引了官兵的注意。
再不迟疑,段连鸢一手将秦雪推到那暗格中,而后将木板铺好,之后,她取出藏在袖子里的一条手帕,沾了些水往脸上均匀的抹开。
很快,脸上的胎记便不见了,满脸的雀斑也消失了,一头乌发放下,随意挽了个妇人髻,低垂着头,吩咐木锦绣:“进城!”
此时的木锦绣已经慌了手脚,因为官兵已经来到马车前,吆喝道:“车上什么人?”
木锦绣赶紧回答:“是我家夫人,进城探亲的,亲戚家便是紫云城的胡家,还望官爷通融通融,我家夫人生性怕羞,不喜见生人……”
木锦绣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便被官兵推开了。
紧接着,车帘子被拉开,木锦绣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她正要扑过去阻止,却听车上传来一道清清冷冷的女子之声:“便是例行检查,亦无妨!”
这声音,让木锦绣怔愣当场,不是秦雪的,亦不是妙言的,难道这车上还有第三人?
便是听这声音,也能想象那车中之人是何等的尊贵优雅,又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那例行检查的官员在瞧见了车中之人时,双眼不禁看得发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想起正事,拿过那画像一对……
虽然都是绝色美人,可车中这女子眉宇锋芒,姿态高傲,美中带冷,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都让人想要莫名的臣服在她脚下……
那目光绝不是画象中的温婉模样,亦与上头交待下来的出入甚大。
两名官兵又想起车夫所说的紫云城胡家,那家可是皇商,因此,亦是得罪不起的,因此,在确定车上之人并不是画像之人时,那官兵便放行了。
“得罪了,夫人请进城!”让开一条道,将帘子放下。
木锦绣原本以为是九生一生,却在瞧见那车中女子时,整个人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车上明明是坐着秦雪与妙言,倘若秦雪躲在了暗格,那么,也该是妙言坐在里头,怎的一眨眼的功夫,便成了一位绝色美人?
便是同为女子,木锦绣的眼中亦闪过一丝惊艳。
且不说,那女子的容貌如何美丽,便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绝然气势,便是秦雪所无法比拟的,因此,她料定,此人绝对不是秦雪装扮的……
如此一来,这女子便只能是妙言了!
木锦绣跳上车,不紧不慢的将马车赶进城,心中却仍旧在思考那车中的美人到底是谁。
那双眼睛……对,那双眼睛确实是妙言的。
眼带锋芒,幽深似潭,是妙言没错。
马车驶进紫云城,一路朝着城尾去,从那边出城,她们便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