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破涕为笑,望着李朔愈发黑沉的脸,真是哭笑不得。
从他身上下来,桑榆吸了吸鼻子,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她歪着脑袋看他,“方才不就是在欺负我吗?”
“可欺不可负。”他一脸的怨愤。
她伸出指尖轻轻戳着他的咯吱窝,“别生气了,晚上补偿你。”
他这才面色稍缓,却还是半信半疑的盯着她,“此话当真。”
“不要便罢!”她翻个白眼。
他像个孩子般笑着,“你若敢食言,我教你这几日都下不来地。”
她一怔,忽然意识到今晚会“死”得很惨……
李勋进门的时候,只看到李朔一言不发的坐在窗口,而桑榆则拿着书籍静静的坐在后窗口。也不知她在看什么,竟是看得入了迷,嘴角不时的扬起笑意。
“皇兄!”李朔行礼。
桑榆一惊,方才满脑子都是李朔是以真当没发现李勋进门。
慌慌张张的起身行礼,手中的书籍吧嗒一声落地。
李朔清了清嗓子,“皇上跟前如此失礼,早知道就不该带你进宫。”
“是朕与太后让沐姑娘入宫的。”李勋解围,袁成忙不迭捡起了书籍递给沐桑榆。
“谢皇上,谢公公!”桑榆显得小心翼翼的,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一副受气包小媳妇的乖顺模样。
待李勋与李朔坐定,李勋仍是将视线停留在桑榆身上,“沐姑娘的气色不太好。”
桑榆寻思着,这会脸上的红晕褪却,可也未见得真的气色不好吧?这几日贪睡,睡得人红光满面的,如此还算气色不好?这李勋是没事找事吧!
“气色不好也是她自找的。”李朔喝着茶。
桑榆不说话,戏演得可真好……
“坐罢!”李勋倒是宽容大度。
桑榆拿着书籍又坐了回去,李勋这回算是看清楚她手里的书籍是什么,竟然是看兵书。他可一直都没发现,她喜欢看兵书。换句话说,他压根没见她看过书。
一直以来,她最多抚琴,其他的时候……就是赖在他身边。
可这条尾巴,如今却系在了李朔的身后,瞧着……似乎已经磨平了所有的锐角,安静得像朵解语花。
“皇兄这次为郡主举办盛宴,算是大齐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桩喜事。”李朔喝着茶,“眼见着年关近了,这宫里头难免要忙起来乱起来了。”
李勋颔首,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打在桑榆身上,“此事朕心中有数。”
李朔觉得不高兴,口吻冰凉而冷厉,“桑榆,出去!”
他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没瞧见李勋的小动作。
桑榆挨了训,一脸委屈的朝着二人行礼,小心的退出了殿门。
出了门,桑榆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若是在李勋跟前晃悠久了惹恼了自家那醋坛子,非得被某人扒一层皮不可!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桑榆领着夕阳疾步离开。
“都安排好了吗?”桑榆问。
夕阳点头,“康嫔娘娘已经准备妥当。”
桑榆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