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娘亲当年的遭遇,与她何其相似?如果自己没有君落羽相助,真的死了,那流光的结局,会不会与那个楚昭云一样?
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觉得无比庆幸。
幸好他们都还活着,幸好他们都还有机会,去改变一些事情。
“慕容垂想来曾对他的女儿讲过当年醉忘亭七日相聚,因此慕容娉婷种种绝望之下,竟然想到了那个圣女湖的传说,因此来到银翼找我。她对所到银翼第一个城市的主官说,她是慕容垂的女儿,请主官禀告给我。那个主官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你娘也主很顺利的见到了我。”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己经是了无生趣,除了查清当年慕容一案的真相之外,对这世间再没有任何留恋。她对我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我借用圣女湖之力,帮她预见出,谁会是那个能为慕容家平反的人。”
“大祭司答应了?”
“不然呢?”铃舞目光流转:“你以为我每个月这七天的闭关是在做什么?除了圣女湖的反噬之力之外,有什么痛苦竟能让我不得不以龟息大法来抗衡?”
“既然如此痛苦,大祭司又为何要答应我娘?”
“为何?”铃舞轻轻重复,忽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非金非玉,飞星样式的徽章。
蔷薇眼睛一亮,那样东西,不正是她苦寻许久的慕容家徽?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看一眼,蔷薇就几乎己经能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个家徽一定是真的,因为它实在是制作的太精巧,精巧到仿佛己经有了生命,连每一颗细小的芒刺都如星星般不住的闪烁着华彩,彰显着它的独一无二。
“我刚才应该告诉过你了,就算过了么多年,我依然无法忘记慕容垂青衫如洗,月夜下执草叶轻吹的样子,我也告诉过你,醉忘亭七日七夜,滋生的不只是惺惺相惜,还有比那更为深刻的感情。”
“难道……你喜欢我外公?”蔷薇猛的叫了出来,叫出之后才发现不妥,用力捂住了嘴巴。
难怪她每次说到秦陌的时候,语气总是特别尖利激动。
“喜欢?大概吧。”铃舞表情落寞:“当年我能力不够,救不了他,那么我有能力的时候,总要为他做些事情才好。所以当你娘来的时候,我问她要了这个,然后答应了她的请求。这些年月月痛苦折磨,就当是我当年过错的惩罚。”
“大祭司……”蔷薇忍不住开口相劝:“这不是您的错,您不必……”
“是谁的错不是谁的错,又有谁能说的清呢?”铃舞高贵美丽的面容上露出看透一切的淡然,忽然转了话题:“你难道就不好奇,那个能为慕容家平反昭雪的人,究竟是谁?”
蔷薇心头一动,虽然隐隐知道了答案,还是恭敬说道:“请大祭司明示。”
“你己经猜到了不是吗?”铃舞看着蔷薇的眼神居然有了几分慈祥,只有这慈祥,才像是她真正的年纪:“圣女湖告诉我,能为慕容家平反昭雪的人,是慕容娉婷的第二个孩子,也就是你。”
答案在意料之中,蔷薇只有苦笑,不知道那个把谓的圣女湖预言,究竟能有几分准确。
难怪铃舞说自己的出生也都是因为她,以娘亲当时的心灰意冷,怎么可能还会结婚生子?如果不是铃舞说能为慕容家平反昭雪的人是她,恐怕她根本就没有被生出来的机会。
忽然想到什么,又张口问道:“大祭司,那您是否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这件事情,除了你娘,没有任何人知道。”铃舞刚刚闭关出来,身体和精神都还没有恢复完全,说了这么多的话,己经显出一种非常劳累的状态:“她从我这里问出答案,连一天都没有多呆,留下慕容家徽就走了。至于你的父亲……”
缓缓一笑:“非常抱歉。”
“原来是这样。”父亲这个概念,几乎没有在蔷薇的脑海里存在过,今天问起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铃舞说不知道,她倒也并不十分难过。
“大祭司,既然您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那蔷薇斗胆,可不可以请您……”
“圣女宫从来不做没有代价的事情,想得到什么,就要用对等的东西来交换。就如当年,我虽然承受了圣女湖的反噬,可是在我看来,慕容家徽值得我这么做。因为这是我唯一的纪念。如果你想要从我这里把慕容家徽拿走,那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