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厉玄止住脚步,目光坚毅的望着流光。
“把蔷薇病重的消息发出去,如果君落羽听到,应该自然就会赶来岚歌。”
君落羽虽与蔷薇接触不多,却似乎很是疼爱她这个小师妹,否则也不会几次蔷薇深夜出府,君落羽都刚好能截住跟踪她的厉玄。
“属下明白!”厉玄干脆的回答,再不多做停留,快速消失在众人眼中,去做流光吩咐的事情。
“你有没有办法……”
“没有!”流光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医生就己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因此极快的堵住了他的口:“这种毒性老臣平生未曾一见,不敢随意用药,就连日常补药亦是不敢轻用,只恐一个不慎弄巧成拙,因此只能请靖王多加小心。”
这医生当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明知靖王如今己是心绪烦乱暴躁己极,却仍然如此不知死活。
流光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又再握紧,终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吼道:“滚出去!”
那医生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不忘施礼,抱拳后才躬身缓缓退出。
目光环视周围一眼,看着室内的几个侍女,流光声音阴沉的说道:“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在王妃耳边提及,我不管外边传成什么样子,但只要有一个字到了王妃耳中,我就要你们所有人的命,听明白了么?”
一众侍女陡然间只觉脊背发凉,几乎一个字也不敢多言,只是望着靖王,噤若寒蝉般的拼命点头。
徐素秋看着流光此等模样,又看看仍旧昏迷躺在床上的蔷薇,一时间忧心忡忡,在她心目中,没有什么能比流光更重要,她这一生所做的唯一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就是让流光平平安安的长到这么大,而且还成长的如此有出息。
可是敏锐如她,也自然看出了目前情势的不容乐观,因为流光的命似乎己和眼前这个女子的命栓在了一起,蔷薇好,流光自然好,可若是蔷薇不好……
抬头再看一眼流光,徐素秋忽然发现自己几乎连想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流光向来不是多情的人,自从从赤焰回来之后,他几乎把所有的心力都用在了帮助云皇平定内乱,完成统一大业之上,至于儿女私情方面,从来没有费过一丝一毫的心力。
以前徐素秋总以为流光不过是因为专心做大事,所以无暇顾及,可是当他把那个叫蔷薇的女孩子从旭日城中带回来的时候,徐素秋才发现,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流光不多情,是因为他的情早就全部用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根本拿不出一星半点再分给别的人。
他明明早就表明了自己的这种态度,府中的花海,衣服上的刺绣,还有亲军的名称,只可笑她徐素秋看了一辈子的人,却居然在这件事情上如此迟钝,竟然以为流光只是记着当年的仇恨而已。
有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一个人恨到把她放在每一个自己最亲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