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健到单位的时候,胡小英已经走了有两个多小时了。梁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常建一起跟着过来了。
常建将一份文件放到了梁健的办公桌背后后,站在那里,问:“书记,你来之前长清区的区委书记闫国强打过电话来问我,您什么时候过来上班,他好像想见你。”
梁健一听,想,这闫国强速度倒是蛮快的。他今天才刚出院,他的电话就打来了。他想起了,昨天钱江柳在病房里说的那几句话。梁健想了一下,说:“如果他电话再打来问,就告诉他,青龙潭的事情没有彻底处理好之前,不用来向我汇报。”
不过,常建的话,提醒了梁健,这一次青龙潭的事情,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姑息只能养奸,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但,梁健也想到了,昨天钱江柳在病房里说的话,闫国强他们毕竟在整个抗洪过程中,表现尚可。
梁健考虑了一会,打电话让沈连清将纪中全叫了过来。纪中全一进来,门一关,人一坐,梁健就问道:“中全同志,你对闫国强这个人了解怎么样?”
纪中全愣了一下,问:“书记是问那个长清区区委书记闫国强?”
梁健点头。纪中全想了一会,回答:“书记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官话。”
梁健笑了一下,想这个纪中全还有点冷幽默,他回答:“自然是真话。在我面前,官话用不到。”
纪中全点头,然后说道:“真话就是,我那边关于闫国强这个人的举报信很多,叠起来估计有一把尺那么厚。”
梁健一听,眉头一皱,问:“既然举报的人这么多,那纪委对这个人有过调查了吗?”纪中全点头,说:“有调查过,不过并没有深挖。”
梁健虽然不曾呆过纪委,但纪委那一套也知道一些,不深挖的原因不多,最有可能的就是,牵涉很大,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纪委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以免打草惊蛇。梁健看着纪中全,手指轻轻磕在沙发的皮扶手上,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半响,他问:“什么时候才能挖?”
纪中全想了一下,回答:“还得等。”
等,等多久?这是一个很不好掌控的时间长度。有可能下一秒就不用等了,也有可能等上一年两年,甚至或许梁健一个任期满的时候,都未必能等到。梁健觉得纪中全能等,他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既然纪中全觉得还没有到深挖的时机,那他就给他创造这个时机。
梁健在心底琢磨了良久,才开口说道:“这一次我去长清区,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当初青龙潭大坝还在建设的时候,其中是有猫腻的。这件事情,你这段时间加紧去查一下,最好弄清楚,到底大坝哪些地方的工程是没有按照当初那个标准来的。青龙潭大坝干系甚大,不能马虎。”
纪中全回答:“我知道了。回去我就立刻安排。”
梁健点点头,然后又说道:“另外,在查这件事情的时候,顺带仔细查一下长清区整个班子,我觉得长清区的班子问题比较大。这一次青龙潭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往上汇报,要不是后来闫国强自己走漏的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纪中全点头表示记下了。两人又稍微聊了几句后,纪中全就回去了。他回去不久,就到了吃饭时间。梁健想了想,决定让沈连清带着他去看看那几个还在住院的伤病员。
没想到,两人到了医院,正巧碰到了也一起来看伤员的郎朋。正好梁健也没吃饭,郎朋也还没吃,两人便约了一起吃个饭。
吃饭的时候,两人先是聊着以前,都是感触良多。一会后,不知是谁先提到了如今永州的情况,忽然间,郎朋就说了一句:“梁书记,你这书记压力挺大吧。”
梁健愣了一下,旋即苦笑,说:“是的。位置越高,责任就越大,想得也比以前要多得多。”
郎朋耸了下肩,说:“你知道霍海霍叔,他是为什么不干的吗?”梁健一怔,之前碰到霍海的时候,也没听他说起什么,只是说自己累了,难道这其中还有其他缘故。他问郎朋:“为什么?”
郎朋回答:“我也是听来的,我随口说说,书记你随便听听就行,别当真。”梁健笑着点了点头。至于真的当真不当真,那要看郎朋说些什么了。
郎朋说,高成汉走了之后,钱江柳代理市长,老书记虽然还在位,但可能因为他年纪大了,顾不上那么多了,所以就管得也少了,那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钱江柳把他的人一个个都拨拉到了比较重要的岗位上。霍叔因为人比较耿直,有些看不惯钱江柳,又一次会议上两人吵了几句后,霍叔就到处遭到这个钱江柳的排挤,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钱江柳愣是给霍叔扣了个黑锅在头上,霍叔一气之下,就辞职了。
这些,梁健倒是从来也没听到过。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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