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一些愧疚

/>     席晨瀚沉默着，不说话，

    席老太太慈爱的摸着席晨瀚的脸，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慈祥。

    “奶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诶，你妈妈也是个命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事情发生了就要勇敢的面对。”

    席晨瀚攥着老太太的手，目光紧紧盯着奶奶的眼睛，“奶奶，你看看还有谁和我一起过来看您了。”

    老太太看向席晨瀚的身后，竟然是黎梅。

    “黎梅？”

    “老夫人。”黎梅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幽沉的望着老太太。

    “黎梅，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医院么？”老太太皱起眉，一脸困惑。

    “老夫人，我已经好了，不用再住院了。”

    “好了？”老太太怎么一心锁得更紧，隐约中好像有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老夫人，你真的都忘了吗？”黎梅的声音里噙着一抹疼痛。

    “忘了什么？”老太太眯起眼睛，一副什么都想不起来，也看不清黎梅的样子。

    “当年……”黎梅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带着疼痛的说，“当年劝我吃药的人，可是你呀，你让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让我这么多年神志不清，活在痛苦之中。”

    黎梅把席晨瀚教她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席晨瀚则一眼不眨的盯着老太太的反应，想要从老太太的脸上看到事情的真相。

    “老夫人，你不是最重视您这个孙子吗？为什么还要给我服用药物？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老太太心口颤了一颤，目光缓缓的低落下来，最后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你是全部都想起来了吗？真的想起来了吗？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我做了什么吗？我让你吃了什么药？”

    席晨瀚的眼睛紧紧眯起，不愿错过老太太脸上任何一丝微妙的表情变化。

    黎梅向前一步，有些激动得喊起来，“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你竟然忘记了，你怎么能忘记？你以为？你在装糊涂，我看不出来吗？”

    “黎梅……”老太太抬起头，目光里微微含着一丝泪光，“你千万不要恨我。”

    老太太对黎梅招招手，“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黎梅缓缓走过去，老太太好像终于看清楚了黎梅现在的样子。

    “你老了……已经不像当年那样年轻了，原来连你都老了，我就更老了……”老太太幽幽叹息一声，眼中浮现了许多的无奈。

    “晨瀚都已经这么大了，我老了很正常。”黎梅说道，接着又说道，“不过我看老太太还很精神，身体还很硬朗，完全不像九十多岁的人。”

    “我？”席老太太干笑两声，“我已经是老糊涂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也都记不清了，经常犯糊涂，不过我现在难得清醒一会儿，也知道面前出现的人都是谁，也都知道你们在对我说什么。”

    席晨瀚默默地注视老太太的表情，觉得有些东西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老太太也看向席晨瀚，“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谁也不会把我放在心上了。”

    “瞧您说的，您是席家的老夫人，谁敢不把您放在心里。”黎梅缓缓坐在老太太身边。

    席老太太干枯的手指覆上黎梅的手，看着黎梅苍老的一张脸，幽幽叹息一声，眼中浮现了一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