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将仙荷从头到脚打量仔细,“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月娥给我下了迷药,醒来也不知自己在哪儿,有人看守,直到刚才放了我,我才知道那是延府。”仙荷面色有些憔悴,精神确实还好,“月娥她……”
节南淡摇头。
仙荷垂了眼,“她待我不恶。”
“各为其主罢了。”节南自觉自己亦善亦恶,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仙荷再抬眼,清明无比,“是的。”
碧云却显得无措,七姑娘走了,仙荷被捉又被放,感觉青杏居飘摇不安。
节南看出来了,摸摸碧云的头,“没事的。”
碧云苦笑,“我一直觉得青杏居虽小,却固若金汤。”
节南的笑却安定人心,“不是青杏居不稳固,而是外头的风浪变大了。不过,不怕,这是早在意料之中的变化。明天过大年,咱们热热闹闹庆贺一番,再去想明年。”
仙荷对节南点点头,拉着碧云回屋。
节南走到石桌前,夺过赫连骅手里的酒壶,一气喝了三杯,才觉身上寒颤全退,却咳出一些血丝。
赫连骅大惊,伸手就来抓脉,“你!”
节南轻松挥开,“不妨事,延府藏有高手,不小心挨了两袖子,。”
赫连骅眸中豹金点点,“两袖子就能震你五脏六腑,这个延家到底什么底子?”
“隐弓堂的底子。”节南掏出一把小丸子嚼了,看赫连骅有些出神,知道他可能想起小柒,毫无同情心得拉他回神,“延家投靠了魑离,至少。”
“至少?”赫连骅又喝一杯酒,“至多呢?”
“至多就是魑离人。”节南拍拍杏树,“当真待不下去了,我才把这儿当做家呢。”
“浅滩困不住你罢了。”赫连骅倒挺会安慰。
“延昱说他拿到了那堆破铜烂铁。”节南不敢再喝酒,她刚才是一时气忘了,“还约了大年初二观音庵,安排我给生我的那位拜年。”
后面那句话才让赫连骅睁了睁目,随即豹眸笑起,“那你一定很期待。”
“你跑一趟,告诉王泮林,魑离正月十五建国,也就是说那日大吉大利,要给兔帮改名,让咱们扬名立万,也选那日就最好了。”
“你自己不去?”赫连骅以为节南一回来就会直奔南山楼,结果仙荷的事都解决了,她还不去会情郎。
“我得养伤,而我和他不急在这一时,日子长着呢。”节南还嘱咐,“观音庵之约你可以告诉他,但让他不要去看热闹。虽然延大公子警告我不得带帮手,不过我也不希望有人打扰我和那位重逢。还有,你带上自己的行李,让他安排你住处吧。”
赫连骅眯眸,“说搬就搬啊?”
“搬家这么丁点儿大的事,就不用选黄道吉日了,我和仙荷年初二那日搬。”虽说心里对青杏居有家的眷恋,但要打包装箱的行李真不多。
“你们搬哪儿?”赫连骅很关心。
“你搬哪儿,我们搬哪儿。”节南笑。
横竖,就是听王泮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