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手指头也数不过来。”
“崔推官算不算一个?”王泮林这时提到崔衍知的用心“险恶”,想让某姑娘防不胜防
节南就是防不胜防,“算吧——”
王泮林眯了眼,墨眸蕴雷,节南下一句却让他懵呆。
“要是不喜欢他,就不想着把他和小柒凑一对了。”节南心中的缺憾之一,就是姐夫不是真姐夫,肥水流到外人田的感觉。
“崔衍知和柒小柒?”王泮林一时不知是该为自己高兴,还是该为十二呜呼,最后还是中肯的,“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吧?”
“小柒近来开始节食,不可能和从前那样瘦,只要稍稍瘦些下来,就能和杨贵妃媲美了。但凡绝色美人,男子皆会动心,看明珠佳人即知。”她也会说杨贵妃了。
“其实——”
无视节南将自己归在对绝色美人动心的男子里,王泮林想说小柒和十二在船上时看着挺好的,也想说如果节南实在看不上十二,那么赫连骅也不错,好歹一个堂弟,一个师弟。而崔衍知那家伙软硬不吃,和他一表三千里,套不上交情,还瞅着特别不顺眼。
“太阳快下山了,走吧,也不知玉真姑娘会否一直等着。”节南却不听了,催起王泮林。
王泮林慢悠悠起身,“她说会一直等到我去。”
这话,他可以不说,但说了,因为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崔玉真这么做有何目的,说实话,他猜不出来。
“玉真姑娘会不会认出你了?”节南越想越觉得是。
“认出又如何?”王泮林应道。
节南也猜不出来。
斜阳烧云的时候,两人来到观音庵。这晚七月十五,庵前摆集市,庵里观音堂整晚开放,善男信女络绎不绝,更有不少求子的夫妻一齐来磕千头。节南看后感慨,反而平凡夫妻见真情,高门名家中哪有丈夫陪着妻子来磕头求子的。王泮林来一句要是生出商花花那种小妖怪,不如无子。节南直翻白眼。
白塔林在庵后,王泮林拿出崔玉真的帖子,姑子才放两人过去。
没走多远,节南就瞧见塔后亭中黯然销魂的那道倩影,不由想到萝江郡主提到的信。要是萝江真照了玉真的吩咐办妥事情,玉真这时是否已经拿到盘缠远走高飞了呢?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暗示萝江别管闲事。
想完,节南自己一吓,不知为何心情忐忑?
“王泮林,我不去了吧。”她突打退堂鼓。
王泮林听节南喊自己全名,是认真呢,还是生气呢,抬眉藏笑,“是你非要来的,我不过陪你,你若怕了,我也回府了。”
“怕?”她只是——忐忑而已,“怕什么?去就去!”
王泮林垂眼笑过,跟在节南身后,进入亭中,道声玉真表妹。
崔玉真居然是一人独坐,听到王泮林的声音,猛地站起,回神就是福礼,紧紧垂头,“九哥助我!”
美人,到哪儿都有人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