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慢慢看清罐底之后,两人同时叫了一声好。几条大蛇肉亮晶晶,水灿灿的盘在碗里,粉粉的冒着白气。对方嗖的一下将大陶碗从陶罐中端了出来,放在旁边刚刚剥蛇的木墩子上,他不停的用嘴巴吹着手指,看来这一下似乎烫的不轻。
“把耳朵放到耳垂上捏一捏。”吴永麟不知道怎么想起了这一茬,这一招他其实是从老一辈那里学来的,这个小动作更多的时候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
(耳垂相对温度低,耳垂是人身体上很特殊的一个部位,是天然的吸热场。由于皮肤的特殊构造造成耳垂有能够迅速吸走热量的能力。这也就是为什么有时候耳朵总是比其他地方热和冷的原因。当我们的手被烫时候,手会自觉寻找身体温度较低的地方去散热。耳垂部位很薄,但是血管分布丰富,也就是血液循环很好导热性也很好,手被烫了以后马上摸耳垂,耳垂里的血液会很快的把热量吸收并分散。呵呵虽然很多人不知道是为什么被烫了会无意识的去摸耳垂,但这是本能,因为确实管用。)
看着那些让人垂涎三尺的蛇肉,吴永麟突然想起了竹竿,那个同样请他吃过蛇肉的男人,虽然做法没眼前这般精致,却让他此生难忘。
“你想什么呢?准备好肚子和舌头,准备吃蛇肉了。”
正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既然这人吃蛇这么讲究,那必然有一种吴永麟不曾体验过的吃法,他傻乎乎的问了一句:“整只蛇怎么吃?”
“蛇肉碰不得铁,碰铁就腥,所以不切,用筷子蘸着料吃。”
正当吴永麟准备伸手的时候,他的筷子却被对方夹住了。
“你还真不讲究,有醋吗?给我去弄点来。”
当吴永麟再次带回来用一张小纸包着的几颗白色粒儿时,对方好奇的问道:“喊你去弄醋,你给我弄来什么鬼东西?”
“这是草酸,原本用来去污的,不过可以代替醋,醋精早被那些王八羔子扔掉了。”
“那只能凑合了。”
对方似乎也藏着私货,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里三层外三层包着的黑乎乎的块状物,用手指轻轻的掰下一块,并将刚刚掰过黑块的手指放进嘴巴里面反复的吮吸了几遍,让旁边的吴永麟恨不得揍他几拳,这小子吸自己手指都能砸吧出声音,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他自豪的呢喃道:“这可是宫里弄来的酱油膏,这东西珍贵着呢,算你小子今天有福。”
接下来的一幕让吴永麟大为咂舌,只见他将酱油膏和草酸用陶罐里的水冲好,在把早就切好的葱末、姜末、蒜末丢了进去,正当对方伸出筷子准备开吃的时候,吴永麟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从怀中拿出了几个红艳艳的东西。
“这啥?”
“等会让你爽翻天。”
吴永麟将干辣椒拧成碎片放进那只放蘸料的碗里之后,两人总算开始了撕蛇肉蘸料的大战。
对方将信将疑的将第一口蛇肉放进嘴巴之后,看见吴永麟在那里吸溜溜的大快朵颐,先是强忍着没吐出来,当他回过味来的时候,似乎对吴永麟新加进去的东西意犹未尽,接着空气中传来欢乐的氛围,两人边吃边喊鲜。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满满的一大碗蛇肉被两人消灭的干干净净,就连陶碗中所剩不多的蘸料,对方用手指抹着碗壁放到嘴巴里面再次砸吧起来,这动作自然又被吴永麟数落了一顿。
“兄弟,看我们今天一起吃蛇肉的份上,刚刚那红红的东西能不能赏我一点?大不了我用这御用酱油膏和你换?”
“也不是不行,你得告诉我你深更半夜的到这里来干嘛来了?别告诉我就为了吃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