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笑谈,只是当他知道秦楼楚馆的才女们完全把他吴檗奉若神明后,他才知道自己俨然成了以前不曾正眼瞧过他一眼类似于赵才卿这类姿容出尘绝色的‘妇女之友’,他那残存的一点羞耻心在获得无数美人的投怀送抱之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檗不等南宫丹青作答,再一次问道:“我听刘先生说这画是南宫先生昨日新近之作,不知南宫先生可否帮在下引荐一番?”
吴檗的态度再次变得软糯下来,能够真正见到画中的女子,让他内心多少有些情绪失控,他怕自己甩出这个身份的时候,他怕自己这口枯萎了很久的水井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汪甘露,便再次从人间蒸腾空欢喜一场,吴檗和看过这副画的刘兴同时从女子细致入微的眼神中读到了一股不屈的坚守,所以为了得到这个女子,他是可以自降身份,纡尊降贵的,他当然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以他周围底下那些人的能力,很容易在他和以前一样类似于对赵才卿这样的女人热度渐渐冷下来的时候找到另外一件精美的替代品,风流多情后的薄情寡性,要知道苏东坡以前也这么干过(苏轼当时想拿和自己好过的奴婢春娘换一匹马,春娘宁死不从,触槐而死),而他只是放赵才卿这样的女人继续回到秦楼楚馆中,和苏轼一比,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大善人。
南宫丹青实在受不了吴檗的软磨硬泡,最终说了实话:“不瞒大人,此女子已为人母,且正在哺乳期,这样做似乎对大人的声望不太好。”
吴檗当然受不了大胆的南宫丹青事先洞明了他内心真实的龌蹉想法,只是在没弄清楚此女子的详细底细之前,他又把心头的那股怒火压了下去,要知道眼前这小子的一句实话,可以让自己一劳永逸,更可解自己的相思之苦,哪怕多一刻的等待,他似乎都不愿意等了。
“是吗?那这么说我和此女子的缘分只限于这张画了?那先生的仕途可能也会遥遥无期了,我从先生进门的那一刻起便没有感受到先生的一点点诚意。”很明显,吴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哪怕这女子是南宫丹青的女人,他也会还不犹豫的逼迫对方拿她来换取仕途,这个时候他和苏轼在某些方面其实是一致的。
南宫丹青似乎也纠结了很久,只不过这是他通过画画中的‘慢工出细活’琢磨出来的相通的道理,如果吴大人不抛出这份蟾宫桂枝,他断然没有傻到第一句话便亮出自己的底牌,当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之后,南宫丹青一脸为难的说道:“这女子仰慕我很久了,昨日声嘶力竭的求我为她作一副画像,我实在撇不下,这才勉为其难为其驭笔,哪曾被刘先生撞破,其实这女子便是梁镖师前些日子走失了的小女儿梁红英,听说最近还投了匪,大人何不?”
南宫丹青这一次无疑交代的特别彻底,他甚至将如何嫁祸对方的方法都告诉给了大人,果不其然,吴檗听见这一句识时务的肺腑之词后立马心怀大悦,他走过去轻轻的将南宫丹青扶了起来,意味隽永的说道:“南宫先生今日让吴某大开眼界,先生将来一定前途不可限量,先到刘先生那里填补个空缺俸禄的差事,等事成之后,另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