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他刚刚跟在林诗仙后面便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这帮人,哪些人有钱,哪些人打肿脸充胖子,哪些人图个眼热早已尽收眼底,也许是这些日子在老丈人府里尽琢磨钱的事去了,当听说进去金钗楼里面首先要过他这一关之后,早已计上心头,原本写着‘五十两银子方可入内’的牌子早已被他随手丢在了一边。
越凶猛的牲口越需要熬,此间的火候对于高长明这种风月老手来说早已驾驭的炉火纯青,看着下面那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神,高长明让这帮牲口对着他手上那块光溜溜的木板整整凝视了半柱香,才慢悠悠的写下了几个大字‘欲睹群香芳泽,二百两不嫌少,一千两不嫌多’,并在大门旁边专门贴上了一张类似于皇榜之类的空白宣贴纸,准备随时记录下那些多金公子的大手笔。
好些人一下就傻了,谁能想到这入楼费会临了时突然涨价,那些囊中羞涩的公子哥看着最低的入楼费都为200两银子,早已失去了原先的期待,纷纷悻悻离去,人群一下稀稀拉拉了许多。而那些多金的公子原本觉得和那帮身上没一点家底的站在一起就比较掉价窝火,看见这九牛一毛的入楼费一下就剔除了那些碍眼的家伙,瞬间心情大好,对门口的高长明更是好感爆棚,一时间,一场为了在贴纸上名留靑史的纨绔和衙内开始了夺榜大战,看着用筐子装起来的一堆堆真金白银,高长明暗自抹了一把汗水: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古人诚不欺我也!
里面包括林诗仙在内的所有女子早已乐翻了天,只是某一个女子突然冒出一句:“我怎么感觉你那个姐夫像皮条客,我们被他待价而沽而卖了呢?”
“那我们也是卖艺不卖身。”
“这些钱够我们把旁边的几处院子一起盘下来了,这地方实在太挤了一点,大家早就希望在这里弄一个棋社了,这多好的事情。”
一群女子叽叽喳喳的闹个没完,只是王诗仙闹了一阵后就安静下来,待在原地唏嘘起二姐王诗音这种与众不同的关爱:自己那个二姐确实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比任何人关心这个妹妹,明明是对自己好的事情,偏偏弄得好像王诗音欠着这个妹妹,王诗仙原本还以为这高长明只是来凑凑热闹的,想不到自己的二姐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将这个王诗仙骨子里根本瞧不上的姐夫将他特别的一面释放得光芒万丈。
王诗仙这才发现自己二姐为什么对这个姐夫一直不离不弃,她或许早就发现了这个男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心里对深谙世事的王诗音身怀感激的同时,越发对自己的人生充满了无数个问号。
当王诗仙还在里面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件特别的事情在门口闪瞎了所有牲口的狗眼,阿财谨小慎微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里三层外三层包起来的布包,在高长明惊奇的眼神中,一包不多不少恰好200俩的纹银甩在桌子上之后,一道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身影大踏步的迈了进去,并甩下一句狠狠的疯话:布包给我留着,等会我用来装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