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那间木屋,便看见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那熊犊子浑身浴血的坐在一堆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猎物中间,脸上露出一个似乎做错了事情等着受罚的惴惴不安的表情,见到老头子的那一刻,讪讪的朝老头怀中塞过来一块完整的虎皮,那里面似乎还藏着一根老头子无意中给他提过的虎鞭。
“爷,那东西给你补补。”白猿眼神干净,不带一丝亵渎,在他看来,这东西和身边那些能吃到肚子里面的骨肉没什么区别,既然老爷子提过那东西,就代表是极好的,自然应该第一时间孝敬给把自己带大的姥爷。
“嗯,小孩子吃了伤身。”老头子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他真怕这熊犊子吃了那东西做出某些令人发齿的事情出来,老爷子曾经吃过一次亏,上过一次当,他不想这心思纯净得像一块美玉的孩子在这丛林中作出某些出格的事情,即使要做,那也得到外面和自己当初那般,虽然入了别人的套,最后却输得心甘情愿,那样的妙人儿,再怎么看都是对方吃亏。
“爷,我错了。”白猿‘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尽管膝盖与地上尖锐的石头相撞后产生了一种钻心入肺的痛感,他硬是没吭一声。他其实前几天早就回来了,用那根老人给的沉骨,他打磨出了一长一短两根武器,一把只有几寸长的骨刀,刀身干练紧凑,一进一出似乎完全不会拖骨带肉,用几个字来形容就是---简约而不简单。和密林中那些凶狠的大家伙们交火数次后,他果断的准备拿那东西来作近身搏斗;长武器是一把五尺长的扎枪,沉骨打磨出的枪头圆钝而不失锋锐,泛出一种特有的蓝色荧光,老头自然不会告诉白猿那东西是他从坟墓里刨出来来的,那具也不知死过多少年的枯骨知道他身上的东西还能大放异彩,估计感激白猿还来不及。枪头和木棍契合的部位被白猿反复打磨,现在已经骨不离杆,杆不离骨,一根扎枪浑然天成,白猿挺枪立在那里,有一副气吞万里如虎的冷冽气势。
“好好跪在这里先反省几天,你一口气把这林子里的畜生杀完了,我们今后喝西北风去?”老头子威严的表情和带有某些戏谑的口吻让白猿脸上不经意的抽了一下。
在白猿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老头子又哀叹道:“你这几天倒好,每天在外面逍遥快活,也不晓得给老头子送点吃的,快点,把这些东西都搬到木屋下面,然后炖一块虎肉让爷爷我尝尝,如果能将功补过,罚你到屋子里去跪。”
原本还愁眉苦脸的白猿像一只雀跃的鸟儿飞了起来,其实这几天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每天呆呆的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向老爷子交待,完全是心惊胆战的受着饥饿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此时听老爷子这么一说,立马恢复了原先的神色,老头子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是真的疼他,看见老头子好多年没离开的那间木屋,一度认为对方也许是个瘸子的白猿看见那个矫健的身形的时候,当时就哭了出来。
老爷子怀揣着白猿孝敬给自己的好东西喃喃自语:“当时要有这东西,也不至于自己离开的时候那妙人儿那般幽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