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了,实在没力气拾掇了。”
碧儿犹豫了很久,这才心慌的点了点头,对于厨艺,她根本是一窍不通,以前在寨子里,完全是一尊饭来张口的弥勒佛,后来和严平走南闯北,再怎么也是一尊只需要动动筷子好好享受现成的三清道人,到刚察城安定下来之后,她每天琢磨的事情便是怎么成为严平的地主婆。她之所以答应他,只是想提前体验下这种感受,她发现云凤凰这个以前从宫里出来的女人短短数月之内都能煮的了一手好菜之后,她决定从此刻从零开始,来一场似乎没有硝烟的战争。
只是这场战争的前奏是有让她几乎快呛得喘不过气来的浓烟的,她那张白脸更是横竖变成了一张大花脸,她甚至可笑的觉得可以用眼神将材禾点燃,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宽广的背影出现在她的旁边,用变戏法般的方法点燃让她六神无主的那团孽火之后,她惊讶得开始用另外一种眼光仰视眼前这位救世主。
“阿妈很小的时候就给我说,想一个男人对自己死心塌地,最好的办法便是用家庭的方式,比如说管住他的胃,无论如何,你要拿得出手一道让你在乎的这个男人能够恋恋不忘的菜,哪怕吃一辈子,他也吃不腻,无论走到哪里,他心里始终都只会惦记这种味道,那你才算是真正的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了。”
赵怀恩突然想起了风十娘,他最喜欢的只是一碗对方亲手熬制的清粥,即使吃起来寡而无味,但他觉得那是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以至于每次对着土灶中不断跳跃的火焰,他都会想着远方那已经不复存在的桃花客栈,那里面的那几个恶人,以及以后一起经历的那么多事情。
赵怀恩会时不时想起被自己杀死的厨子,厨子杀猪杀牛杀人,却杀不尽人心,或许他最后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赵怀恩这头驴子最后和他来了一次窝里斗,只因为那头驴子只是想继续当桃花客栈永远都逃不出一尺之地继续在原地转圈的驴子,那花还是那花,那人还是那人。
一股熟悉的味道再次传入赵怀恩的驴鼻子中后,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我们是半斤对八两——彼此不相上下。”
此时的大锅内,躺着几个几乎黑炭般的玉米饼,碧儿自认确实没有云凤凰那么高的天赋,此时看着那些被自己祸害得不成人形的玉米馍馍,只得抱歉的说道:“我请你到外面去吃一顿吧,这东西猪吃可能都会嫌弃。”
猪或许会嫌弃,驴子却一点都不在乎眼前的焦胡的玉米饼,拿起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不停的送到嘴巴里面,还不停的嘟囔:“继续,量有点不太够。”
甩开膀子破锅子破摔的碧儿顿时往玉米饼上倾注了她这辈子最大的仇恨,后面一个个下去,依然执着,依然不羁,依然黑暗,驴子却最终把这些黑黢黢的东西消灭了个干干净净,而留下了掩藏在黑暗里的金黄。
后面碧儿吃的很沉默,她似乎察觉到了某些内心蠢蠢欲动却被她压抑下去的情绪,类似于‘人总得在某些时候做些最蠢的事’这句话似乎并不适合她,她似乎总是一个爱情的守望者,等着另外一个男人主动来呵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