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上有一条很深伤口的女人像一个游魂一样在大街的角落寻找着各种可以入口的东西,如果不是她破衣服里偶尔露出来的春光显示了她真正的性别,你完全不会发现她和周围的那些双目无神的已经疯了吐蕃男人有什么区别,可是她和这些人在一起才感觉自己是干净的。
这段时间如在地狱般的生活把她折磨的丧失了人形,一波接一波的占领者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在她身上,即使她最后把自己的脸毁容了,也没能幸免于难。在某一刻,她就想那么简简单单的结束自己这生不如死的生命,她却执着的认为自己必须活着,因为自己还没疯,如果哪天自己真的要疯了,她会毫不犹豫的将怀中的一把匕首捅进那还在跳动的心脏的。
那把刀是严平送给她的,那是一把漂亮的小刀,刀身如柳叶,但很锋利,她就是用这把小刀让自己从魔窟中逃出来的。
谁能想到一个无毒无公害的玩偶‘磨喝乐’里面居然藏着杀人的利器,当一把锋利的小刀插入他的心脏之后,他才知道帮那个女人要回这个‘磨喝乐’是多么的愚蠢。
磨喝乐里面藏小刀算是严平对她的额外报答吧,在她逃离之后的这段日子,她满脑子只有这个男人的身影,尽管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配获得这个男人回眸的一瞥,她却忍不住回忆起这仅有的一段让她还能笑得出来的记忆。
他也许已经逃离这里了吧,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化成一堆尘土长眠于这片杀戮的土地上,繁华落尽,自己免不了一个兔死狐悲的下场,这样的结局对于曾经的云王妃,今日的云凤凰公平吗?好像都不重要了,至少自己会留下一具全尸,比尸体都找不到的云丹王可好多了。
前方出现了几个特别的人,他们一身斗篷,似乎不想被人认出来,见到那个让她记忆犹新的肤色特别白的女子,她最终忍不住双手一抬,像一截破木头挡在了几人的面前。
一个眼光如鹰隼般的强壮汉子抽出了手中锋利的一把弯刀,就在他快要得手的时候,一声清脆的‘住手’打断了汉子接下来的杀人之举。
“这里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一个可怜的疯女人,我们不用理她。”
她早已经被吉德尼玛衮王折磨得破了声,那一张丑陋的脸更是让所有的人忘记了她真实的身份,当她从喉咙的好不容易挤出几个沙哑的字眼的时候,所有的人对她投过来同情的目光,就连刚刚想杀她的汉子瞬间都软化了。
“带我一起走。”
胭脂公主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云王妃原来的模样了,就像现在的逻些城,都已经从她的记忆里消失了,这里只剩下了无尽的杀戮。
看着这个女子,她想起了殷冷霜,她曾经也这样把自己扮丑,可是这个女人身上所受到的伤害完全作不了假,看着那轱辘般的身子,她忍不住撒下了一线痛苦的眼泪,她同情眼前这个被战火伤害的女人,同情被卷入这场战争的所以的吐蕃人,同情无数个因为这场战争而受伤的各个部落与家庭,同情自己对这一切毫无办法,只能做壁上观。
父仇,哥哥们的仇恨,逻些城那些无辜的生命,她必须让这一切得到一个答案,为了让自己时刻记起这座被伤害的城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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