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疼了。”
他方才的确晕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他在昏睡中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带着神奇的牵引力,将他直接唤醒。
安千荷一听这话,灼烫的眼泪再次滚落,方才无助迷茫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她张了张口,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好!”
药老在替他戳破所有水泡后,他对苏慕隐道:“我已有银针将所有毒都清理干净,只要再用这些水谷草打碎后覆上,过了半年就可以痊愈,不留疤痕。还有,这紫色锅子里的是喝的,先喝在敷,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药老爷爷,谢谢你!”安千荷“扑通”跪地,对着药老磕头三下。
药老立即将她扶起,道:“你这大礼,我受不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虽被称为药老,但也是陛下的子民,是皇后的子民。”言毕,他突然偏头对冰云道:“冰云,我们走。”
冰云看了一眼傻乎乎的安千荷,又看了一眼正在熬的药,轻声道:“可是爷爷,皇后娘娘的病情严重,根本无法协调双手,如何敷药?如何喂药?”
药老边收拾银针和纱布边道:“她可以的,放心。”
待到两人出去后,安千荷便走到火炉旁,用扇子轻轻扇起火苗,火苗窜起了火星,让安千荷方才激动的心渐渐稳定了下来。
苏慕隐静静得看着她宁静的侧脸,她的神情专注,火光将她印得格外的安详静和,哪里像是得了那种病?
他享受这种岁月静好的美,他甚至在想,如果他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那他愿意永远停在这一刻。
汤药发出“噗噗”的声音,安千荷想打开锅盖,却听苏慕隐急声道:“千荷,小心烫!用布!”
安千荷及时停了手,转头看向苏慕隐,对着他乐呵呵一笑,回道:“好!”
她拿起手边的布,打开了锅盖,又小心翼翼得将紫色锅里的汤药倒进了瓷碗。
苏慕隐紧张得屏住呼吸,生怕她的手被烫伤,但他感到惊喜的是,安千荷居然稳稳当当得将汤药倒在了瓷碗里。
她兴奋得炫耀道:“师父,你看!我可以将汤药倒进碗里了!”
“真好……”苏慕隐的心底说不出是喜还是悲,只觉得咽喉发涩。
安千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双手不再颤抖,笑着对苏慕隐道:师父,我把汤药端过来喂你。”
“好!”苏慕隐点了点头,双眸闪动着的如清泉般印月般的碎光,。
安千荷看着手里的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得走到了苏慕隐的床边,没有洒落一滴。
仿佛她的世界只剩下了这碗汤药。
苏慕隐的目光一瞬不瞬得盯着她,连后背都不感觉疼了。
当她顺利将汤药递到他唇边时,两人竟然同时笑了,可苏慕隐却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
安千荷将瓷碗放到了身边的木桌上,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泪,有些好笑得道:“师父,你怎么又哭了。我说过不会忘记你,就不会忘记你!我即便忘了所有人,所有事,都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事!”
苏慕隐紧紧握着她的手,红着双眼,又抽了抽鼻子,看模样,他倒像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