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军士一应,缓缓抬起了头。
呼延代灵就在他们抬头的一瞬间,怔在了原地,向后倒退了一步,就如见鬼一样,指着眼前的人喊道:“安!千!荷!怎么会是你?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化成焦炭了吗?为何还在这里?”
安千荷眨了眨眼,声音既甜美又和煦如风:“陛下,为何不能是我?我是来恭贺你登基大典的,而且还给您带来了一个人。”
看着这张令呼延代灵极度厌恶的脸,她瞪大着眼睛,目露凶光,怒声吼道,“来人!将她拿下!将她拿下!”
马车里的苏慕隐听了呼延代灵的呼喊声,一切都不安都化为灰烬,原来她没事!她好好的!
心头一阵狂喜,可正当他想挣脱铁链,出去救安千荷时,却听安千荷回道:“ 我腹中怀的是呼延家的唯一血脉,若你动我一下,必定会死无全尸,粉身碎骨!不信,你可以试试!”
“哈哈!呼延家的骨肉?”呼延代灵仰面狂笑,“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是苏……”
她的话音未落下,安千荷直接一巴掌掴向她的脸颊。
“啪”得一声,将呼延代灵的脸打得偏向一边,完全没有回过神。
安千荷皱起精致的眉心,怒声质问道:“你弑父杀兄,还妄图杀害呼延族的最后血脉,实在是其心可诛,来人啊!将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拿下!”
她的话音一落,数百个军士齐齐出列,高举手中长弓,一手拉开弓箭。而安千荷和郝连春水已被突然冒出来的十个军士拉至到了一边。
听到这些话时,最震惊的不是呼延代灵,而是苏慕隐,他简直信不过自己的耳朵,这一瞬间他犹如被推下了万丈黑海,耳朵嗡嗡作响。
呼延代灵看到这些军士将弓箭指向她,她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像一条疯狗一样,剑直指着安千荷喝道:“将她们拿下!将她们拿下!”
无人回应,但这五十万军士突然齐齐对着一个方向单膝跪地,高声呼喊道:“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延代灵朝着他们的跪地方向望去,只见大凉帝正被人搀扶着,缓步向她走来。
“父,父皇?” 呼延代灵不可置信得看着眼前人,胸口剧烈震颤着,怎么可能?他昨日不是已经死了吗?就死在床榻上!死不瞑目!
大凉帝其实一直隐藏在这大军之中,她所有的一切丑态尽在他眼中,他也是这些日子才真正看明白,自己疼爱了二十年的女儿不仅要夺权还要弑父。
他也终于明白,前些日子三皇子和四皇子的谋反根本就是呼延代灵所策划的冤案。他好后悔,如今他已病入膏肓,可仅剩的两个儿子至今未找到下落,可这畜生居然还要杀了他的皇孙!
一想到这里,他气得浑身颤抖,目光如锥子狠狠刺向呼延代灵已经摇晃的身体:“大胆逆女,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朕,今日就要让你万箭穿心!”
呼延代灵浑浊的眸子充满了笑意,她冲着大凉帝怒吼道:“我有虎符,他们怎会听你的?老东西,你的五皇子和六皇子都已被我杀了,我是你唯一的血脉,你若杀了我,一定会后悔!”
大凉帝听罢大笑一声:“虎符?若你手中的虎符是真的?这些兵马为何不听命与你?父皇记得曾告诉过你,这世界永远是男人掌权,虎符的头也当然向着左方,而你手中的虎符的头是朝着右方,连真假都分不清,还想篡位?”
这些话如同惊雷劈向呼延代灵的天灵盖,原来她输了,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赢过,她手中的虎符是假的。
看着呼延代灵慌张的神色,大凉帝一挥手,正想命身后人放箭,却被安千荷一把握住了手腕,“陛下且慢,还不能杀!”
对于安千荷,大凉帝对她有些宠爱,不仅是因为她怀了呼延家的血脉,更因为这几日,她就像闺女一样天天伺候在他的身边,陪他聊天,有时还逗他高兴。
所有人见到他都会目露惧色,包括他所有的儿女,而这丫头却不会,她只是将他当作需要关爱的父亲。
安千荷看了一眼马车,吞了吞口水道:“因为她知道呼延凌在哪里!”
“你疯了?”郝连春水揪了揪安千荷的袖子,满脸的不解。现在是杀呼延代灵的最佳时候,她居然要放了她?
安千荷也不知为何突然冒出这句话,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马车里有人,此人就是苏慕隐。
虽然这个想法很荒唐,但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就算马车里不是他,她也不能冒这个险。
这箭一放,在呼延代灵身后马车里的人也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