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荷叹了口气,打量了一下窗外,此刻天已完全暗下,她二话不说,直接背起姜佩语,“娘娘,我带你出宫,他们没人会拦我。”
“王妃,你放我下来,我不会出宫的!”姜佩语果断拒绝,继而又道:“我是后宫妃嫔,若是贸然出宫,那陛下的面子往哪里搁?”
安千荷听了这话,越加的愤怒,一双秀眉紧紧皱起,“他连你的命都不顾了,你还顾及他的面子?娘娘!你不能这么懦弱啊!”
“王妃说的没错,若是您再这么呆下去,你会死的!你若死了,姜丞相会放过陛下吗?”
安千荷想不到郝连春水会换一个方式来劝她。
不过,姜佩语听了郝连春水的话后,便不再反抗。
安千荷偏头对郝连春水吩咐道:“春水,你把娘娘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三人快速离开了冷宫,郝连春水也不急着去找苏晋枫了,一心想着将姜佩语带出宫。
“喂喂喂,站住!”
一个极怒的声音唤住了他们的脚步,郝连春水扭着小蛮腰走了过去,借着月光一瞧,原来是个公公。
“你们背着谁啊?去哪里?怎么这么眼生?”
郝连春水面对这公公狂轰乱炸的质问,丝毫不害怕,从兜里掏出丝绢替那公公擦了擦汗水道:“奴婢奉命将冷宫里得了肺痨的主子带出宫啊。”
此公公姓齐,是花公公手下的,虽没有花公公这般有权利,但至少也能管管这些小太监,小宫女。
他见郝连春水长得俊俏,又给他擦了汗水,口气便软了几分,“哪个太妃?洒家怎么没听说有太妃得了肺痨?”
郝连春水用丝绢挥了挥了齐公公的脸颊:“嗨,那些个被废的太妃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这种丧气的事情怎能钻进公公的耳啊?”
随着郝连春水这么一挥,一阵花香钻进了齐公公的鼻子,他用手指搓了搓了鼻子,打了个喷嚏,“让洒家看看她长什么模样,是先帝哪个废妃啊?”
这般说着,齐公公便走到了姜佩语的身边,准备撩开她的披风。
正在这时,安千荷急忙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了她。
姜佩语也不蠢,在齐公公凑过来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烈咳嗽,“咳咳咳”,雪白的手捂住了嘴,又在齐公公面前摊开。
齐公公一瞧,真是鲜红的血,脸色一白,连退好几步,用手捂着嘴巴,嫌弃道:“快走,快走!”
郝连春水歪头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齐公公,勾起一抹醉人的笑容,继而用丝绢擦了擦姜佩语的唇,“哎呦,我说娘娘啊,你怎么又咳嗽了,奴婢再替你擦擦!”
这个“再”字让齐公公浑身一抖,慌乱用袖子抹着脸,嘴里不断得骂着:“娘的,娘的,还不快给洒家滚,滚!”
大抵过了半个时辰,三人终于彻底离开了阴冷的冷宫,可惜,天公不作美,仅剩的月光也被突然飘来的乌云所遮盖,整个皇宫被黑暗笼罩,他们既无风灯,也无蜡烛。
“千荷啊,我们现在走到哪里了?哪里是宫门啊!”郝连春水急了,不断得擦着冷汗,虽说他们穿着的是太监和宫女的衣服,但背着个人总会引起人的注意。
安千荷打量了下四周,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槐树,这棵槐树好很眼熟,宫门应该就在附近。
安千荷偏头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郝连春水,忍不住抱怨道:“春水,你别叽歪了,我背着人都没坑一声,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娇气!再坚持一会儿。”
郝连春水替安千荷擦了擦汗水,有些为难得道:“我也想背,但是毕竟男女有别!”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安千荷打断他的话,正朝着那槐树走去时,又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来人!来人!就是他们,他们是刺客!方才还将我打晕了!”
安千荷偏头一看,这不就是一开始被她打晕的太监吗?完了!完了!只能怪她下手太轻。
“春水,我们得先躲起来,若是被抓住了,那姜妃就逃不出去了!甚至要背上罪名!”
郝连春水也急了,紧随着安千荷的脚步。
“快!快!他们就在那里,身后还背着一个人呢!快追!”
安千荷不敢回头,但她能断定身后一定已有很多人,情急之下在拐了弯后,直接推开身侧的门进去,郝连春水紧跟着进去,继而将门关合。
“他们应该在不远处,我们继续追!”
当门外传来这句话后,安千荷和郝连春水总算舒了口气,不过下一刻他们便开始打量这周围的环境。
“哇!这里好像是嫔妃的房间吧,而且应该是个宠妃!”郝连春水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