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地里的活儿也没啥好干的,也就是打理打理,有伍家兄弟和吴用处足够。
几个妇人都围在厨房忙活,平时没事就缝补棉衣。
买了棉花,买了布料,缝制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伍郑氏对自己现在的日子特别满意,儿媳媳妇孝顺,东家又这么好。跟纪氏处的跟亲姐妹似的。
“东家她肯定也记挂着家里呢,这不是才早上吗,肯定会回来的。要不,让大虎去将军府问问?”
“还是算了吧,那里是将军府,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去的。”
“我看石将军人挺好的,你看东家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后山那里做防护栏的事情一直没耽搁。不仅如此,还不许他们打扰我们的生活,干完活就离开,吃的都是自己带的干粮。”
伍郑氏这么说着,纪氏有点犹豫。
她害怕给岑蓁带来麻烦,可又思女心切。
岑大海是木匠出身,防护栏很多地方都是他设计的,每天忙着特别有劲儿。
可今天是腊八,多少有点失落,都一个多月没见着闺女了,平时不来厨房的他,今天也是几进几出的。
“瞧瞧大兄弟,也是在想东家了。我这就去找大虎,让他去将军府看看。”
伍郑氏一锤定音。
岑家这两口子啥都好,就是遇到事情不果断,这个家外人都以为是岑大海撑着,只有她知道,其实都是岑蓁在撑着。
伍大虎出门,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岑家门口转悠。
他转身回去。
“大海叔。”
岑大海见伍大虎又回来了,询问道:“怎么了?”
“门口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看着不像好人。”
吴用处一听,拿起手边的锄头,“大海哥,你腰不好,我跟大虎出去看看。”
葛氏一看这架势,莫不是要打架,赶紧制止,“你把锄头放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吴用处挠了挠头,憨笑两声,真听话的把锄头放下了。
“我们一起出去看看,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人吗。”
门口的男人缩头缩脑的,冷的直打颤,却又不敢进去。
直到一大帮子人出来,把他还吓坏了,差点没摔到地上。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你这话问的好笑,你在人家家门口鬼鬼祟祟的,还问我们做什么?”
吴用处嗤笑一声,双手环胸,昂着头睨着这个男人。
“我来讨要工钱。”
“讨要工钱?谁欠你钱了?”
真是稀罕了,如今的骗子都兴上门行骗了?
岑大海摆了摆手,让吴用处不要说话,他问那个男人:“你找谁?我家应该没有人欠你工钱。你是不是找错门了。”
“找错门?可我问人了,这就是岑大海家,难道不是的?”
男人一副被骗的表情。
“我就是岑大海。”
“你是岑大海?你欠我工钱啥时候给?”
岑大海蹙眉,他什么时候欠这个人工钱了,他都不认识他。
“哪里来的骗子,越说越来劲儿了,看我不收拾你。”吴用处左右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家伙,吓得男人抱头大喊,“欠工钱不给,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说着说着居然蹲地上哭起来,“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下面还有个刚出生的孩子,都等着我买粮食回去。今天要是不给我工钱,我就不走了。”
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骗子,还能说出岑大海的名字,可岑大海确实不欠他工钱。
吴用处要撵人,岑大海拦住他:“先问清楚再说。”
大冷天,岑大海让人屋里说话。
喝了碗热腾腾的粥,男人带着警惕打量着屋里的人。
“你叫什么?”
岑大海问道。
“蛤子。”
“蛤子,你说我欠你工钱,可我没有雇过你啊?我怎么欠的?”
岑大海好言好语的,可蛤子看他的眼神还是不善。
“张二铸你们认识吧?是他雇的我,可一个多月了,他人影都没了。我找不到他,只能找你。”
“二铸?”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是闹得哪出?
鱼塘那块一直是张二铸在打理,没有出过任何纰漏,可蛤子说的又不像是假的。
“你多久没有见过张二铸了?”岑大海始终不信张二铸会做出这么没责任心的事情。如果不是岑蓁不愿意,他都想让张二铸当他的女婿。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张二铸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怎么会丢下鱼塘不管,自己连个招呼
都不打就跑的没影了。
“一个多月了,鱼塘都结冰了,拉鱼的人不敢在冰上捕鱼,现在也没人来拉鱼了。我每天守在那里,就跟被丢在荒山似的,有时候还有人想去偷鱼,又一次,我差点被人家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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