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新近出名的凉州绸布,对春枝来说就是她的另一个孩子,她心里在乎得很。
所以,现在才刚发现一点苗头,她就立即拉着梁王妃还要春芽一起来商量。三个人在一起熬了整整两个晚上,才终于拟出来一套章程,然后交给梁王去找人抄写了上万份,贴在凉州城的大街小巷内。
而且,他们不止贴了告示,还在城内各个人流密集的区域派了专人守在告示边上,一遍又一遍的大声诵读着告示上的字句,确保让所有人都能尽快知道——尤其是那些往来的客商们,他们更要知道。
只是,这事也在百姓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凭什么?梁王殿下和北国公主这几年自己种树织布赚了那么多钱,结果现在,我们不过是想捡他们不乐意吃的零碎渣渣吃两口,他们居然都不许,还要求我们必须经过他们的同意才行?”
“可不是吗?梁王殿下甚至还在一枝春边上盖了一个大院子,里头空空荡荡的,据说是专门用来给卖布的人准备的。以后啊,所有打算卖出去的凉州棉布和绸布就只能在那里出售了。而且,梁王殿下还给布匹都定了个最高价也最低价,不允许人胡乱叫卖!”
“还有,据说只要是卖到外头的布,每一匹都要先经过梁王派来的人检查,确定质量可靠之后就给发一个凭证。布匹卖给客商,凭证也要一起转送到客商手上,以确定那才是正宗的凉州布匹。要是没有的,凉州通通不认,客商要是吃了亏回头也别来凉州算账,一切都是他们贪便宜自找的!”
……
告示上的内容被人念过,然后再被其他人解释一通,也就成了通俗易懂的白话。
但对于梁王这般强制性的要求,许多人都心生不满,觉得梁王此举根本就是不想让百姓们赚钱。毕竟,这进院子里去卖布,每一匹他们也是要抽成的!
“那大不了我们不卖了!不带他们这般欺负人的!”有人初初听说后,当即气得直接破口大骂。
但有人算过一笔账后,却说:“不过,以梁王府定的价钱而言,他们就算每一匹布都抽成了,但算下来咱们还是赚的。更何况,如果真如他们所说,咱们的东西都明码标价,也是经过了梁王府的手卖出去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咱们背后依靠的就是梁王府了?那么,如果真遇到什么问题,梁王府也会帮忙解决,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也未免把事情给想得太好了点!”其他人听了,都纷纷轻嗤。
“可是现在,梁王殿下都已经下令了,也派了人手四处巡逻,不允许百姓私底下贩卖布匹。一旦发现,严惩不贷。咱们现在除了乖乖听他的话,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又有人如是说道。
“谁说没有?只要咱们不理会他。不就是现在不能卖布吗?那就先别卖了,把布匹给攒起来,回头等风头过去了再卖,那也行啊!你们是不知道,如今咱们凉州的布匹在南边那是有多受人追捧,以后这些布匹的价钱是会越来越高的!咱们攒着也不亏!”
“就是就是!那我家的先不卖了!”
……
这些市井言辞,自然也没有躲过梁王悄悄安插进去的耳朵,很快都被带回到了春枝和梁王妃跟前。
梁王妃听后,她气得直骂:“这些人可真是把人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们这么辛辛苦苦的经营了这些年,好容易才打响了凉州布匹的名号,这好好的名号可不是让他们来糟践的!而且,我们辛辛苦苦的安排,又是出人又是出场地的,不过一匹布才抽他们半成的份子,这根本就只是意思意思一下而已好吗?他们居然还不领情!”
“好了,升斗小民,大都看不长远,他们眼睛里盯着的向来只有跟前的一亩三分地。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又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春枝连忙安抚她,“而且,你别看那些人一个个叫得厉害,但那都只是少部分人而已。大部分的百姓,一个个都还吃不起饭,他们又哪来的能力把织好的布给存起来不卖?他们一家人还吃不吃饭了?”
梁王妃眨眨眼。“姑姑您的意思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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