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忍不住低低叫了声:“相公……”
“昨天,小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特别的烦躁,老是缠着我乱叫,不许我看书,就拽着我朝外走。我算着日子,她差不多到时间了,我想还是早点回来,早做准备的好,就去和监视告假。监视知道原因后就同意了。”柴东走到床前,他看着还一脸虚弱的春枝,已经她身边正闭着眼睛挥舞着小手的小家伙,脸部线条都慢慢变得柔和无比。
“看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
“可是,昨天你才请假,怎么这时候就到了?”王氏一算时间,还是觉得不对。
“我骑马回的——朝王宗平借的马。”柴东回答。
王宗平他岳父有马,还赠了他一匹,现在就正好被柴东给借过来一用。
这下又轮到春芽不明白了。“姐夫,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我都不知道!”
柴东看看春枝,才又耐心的回答她:“君子六艺,诗书礼乐骑射,这些都是书院里必须学的东西。我虽然才学了半年不到,但以前有骑驴骑骡子的经验,所以学下来还算顺手。”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们他学习过程中的艰辛。尤其这次为了赶时间,他一路快马加鞭的,几乎都没有停歇。可是乡间小路,本来就不怎么平顺,时不时的还会有个颠簸,大晚上的他也看不大清楚脚下的路,好几次都差点被颠下马背去。亏得他一直死死抱住马脖子,才免于掉下去摔伤的命运。
不过现在,当看到床上一脸欣慰的春枝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原来是这样啊!”春芽明白了,她赶紧竖起大拇指,“姐夫你真厉害!”
柴东勾勾嘴角,双眼早已经落在春枝身上移不开了。
“你还好吗?”他轻声问。
“累,疼。”一见到他,春枝顿时觉得保护了自己一晚上的坚强外壳瞬息土崩瓦解。藏在最深处的脆弱表露出来,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不是她想要装虚弱,而是她根本就忍不住!想想这一晚上的折磨,她现在还后怕得不行。
“没事,已经没事了。”柴东连忙坐在床沿,一手轻轻给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有他在身边,春枝才觉得闷闷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安慰了她几句,柴东猛地又回头看着王氏。“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她不是还没到时间吗,为什么会提前发动了?而且情况还这么凶险?”
王氏顿时眼神闪烁起来,都不敢和他对视。
柴东立马眼神变得更加阴沉。“娘,你看着我的眼睛,可我把话说清楚!”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王氏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
春枝也连忙拉他一把。“相公,算了。现在既然孩子没事,我也没事,这就是万幸。其他的事,咱们就别追究了。”
“不行。”柴东定定摇头,他直接看向春芽,“小五,你来说!”
春芽其实一开始就在为春枝抱不平呢!所以现在既然柴东都点名让她说了,她也就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姐夫,姐姐好可怜的!这一切其实都怪我大堂哥,他为了害姐姐,还故意跑到石桐镇上去赌钱……”
听她把前因后果说完,柴东的眼底已然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双唇紧抿,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紧握成拳,似乎在强忍着怒气不发出来。
王氏则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她徒劳的为自己辩解,“当时我也是气急了,生怕这事对你有什么影响,所以才……我知道错了,以后我肯定不这么干了!”
“娘,有时候知道错了是不够的。您应该知道,很多时候一个家之所以破灭,不是因为外人怎么样,而是自家人关起门来互相伤害。这样导致的结果只能是家破人亡,亲者痛仇者快。这个道理您应该明白才对,可为什么在昨天那个紧要关头,您却都忍不住脾气,非要发火才行?我当然知道您心里不高兴,可她难道就高兴了?结果再被您这么一刺激,她能好过吗?您就算不为她的身子想想,难道您就不为她肚子的孩子想想、为我想想?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您不是早说过她是我的福星的吗?”柴东是真生气了。当着春枝和春芽两个人的面,他就厉声训斥起王氏来。
王氏理亏,也只能乖乖的低头听训。
柴东教训了她好一会,才长出口气。“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这次还要多谢王宗平一家的帮助。一会娘您就和我一起上门去道谢吧!”
“啊,你也去?其实我去就行了。”王氏不大乐意。
柴东就脸一沉。“当然!那是我的妻、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