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会那样的。”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肯定?”她反问道。
“因为你是他们的领导,他们不敢笑话你,不管你说的是对还是错,也没人敢笑话你。”霍漱清道。
“不至于吧!”苏凡道。
“虽然这样很不好,可是,现实就是如此。”霍漱清道,“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的。”
苏凡微微点头,道:“的确是这样,以前工作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局长说什么,低下一堆都是附和的,明明局长说的是错的。”
“所以呢,你有什么好怕的?只管去做就是了,不会有人笑话你的。”霍漱清道。
“可是,不能因为没有人提出质疑,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吧?”苏凡道。
说着,她看着霍漱清。
“明明知道是错的,却不能说,不能质疑就因为对方是上级,就因为对方手里掌握着权利,就什么都不能说,只有盲从吗?”苏凡道。
“我也很不喜欢这一点。”霍漱清道,“没有质疑,这个社会就不会有生机,也就没有进步的希望。”
苏凡笑了下,道:“即便如此,也不能放纵自己去胡说八道,做一些完全没有职业水准的事情啊!”
霍漱清看着她,道:“没问题,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了,多做一些调研,多听各方面的意见,集思广益。”
苏凡微微点头,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感觉,额,压力很大。”
“现在还是?”霍漱清问。
“嗯,总是自信不够吧!我不如嫂子,不像她那样做什么都是信手拈来那样,而我——”苏凡道。
“你啊,总是拿自己弱点跟人家的长处去比较,越比越觉得自己不行。你这种人生观太消极,不行,苏凡,你不能这样。”霍漱清道。
苏凡笑了,道:“可能已经习惯了这样,这样没有办法——”
“你要记住,你是独一无二的,不必要和别人一样,也不必要去和别人比,没有办法的。我不想再听到你这样妄自菲薄,你明白吗?我的雪初,可是这个世上最棒的女孩!你知道吗?”他轻轻捧着她的脸庞,认真地说。
雪初?
苏凡的心头,猛地一震。
雪初——
苏凡低头,不语。
她是他的雪初啊!是啊!
霍漱清轻轻松开手,才说:“小飞这次出事,是因为他之前一直在服用一些精神类的药物,最终影响了神志——”
苏凡惊呆了,盯着他。
“精神药物?”苏凡问。
霍漱清点头,道:“他的伤太重了,如果没有那些精神类的药物,他,疼的没办法——”
苏凡的眼里,被泪水充满了。
她别过脸,轻轻擦去眼角的泪,道:“他一直都说自己没事,说自己恢复的挺好的,什么的,我知道他是在硬撑着。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会没事?”
霍漱清轻轻拉着她的手,注视着她,道:“我知道让你这么做很为难你,可是,苏凡,这次,我们是为了小飞,也是为了我们自己。不管覃家怎么看待,不管徐阿姨她会不会放弃怨恨你,我们这次,必须去劝小飞。”
“我明白,你别担心。”苏凡点头。
你,真的明白吗?你真的知道应该怎么劝他吗?
可是,霍漱清没有说出来,事情到了尽头的地步,苏凡应该是明白的。他要是说太多,会让她更加难受的,本来这件事让她已经很为难了。
车子,开到了医院。
霍漱清已经和覃逸秋联系过了,所以,车子到达医院的时候,覃逸秋和覃春明的秘书亲自在病房门口等着霍漱清。
“漱清,迦因——”覃逸秋问候道。
“霍书记、夫人——”覃春明的秘书道。
“谢谢!”霍漱清和覃春明的秘书握手,然后对覃逸秋道,“小飞怎么样?在休息还是——”
“刚去康健了,等会儿就上来。我下去找他!”覃逸秋道。
“我们和你一起过去吧!”霍漱清看了苏凡一眼,对覃逸秋道。
覃逸秋也看了一眼苏凡,便点点头,和覃春明的秘书一起陪着霍漱清和苏凡下楼了。
康复训练中心,覃逸秋正在训练师的帮助下,扶着双杠慢慢走着。他的腿,很疼,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疼。每走一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滚落下来。没走几步,他的衣服就全部湿透了。
康复训练中心,正式伤病患者练习的时候,病人还是不少。尽管覃逸飞来的这里是专供高干病区的,可是,还是有好几个人在的。
苏凡远远地看见了那个双手扶着双杠缓慢行走的背影,停住了脚步。
霍漱清和覃春明的秘书在前面走着,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苏凡的异常,只是继续往前走,而苏凡是和覃逸秋的后面跟着的。覃逸秋知道苏凡停下了脚步,看着苏凡。
“霍漱清说逸飞这次是因为服用药物导致的副作用,是吗?”苏凡问覃逸秋。
覃逸秋点点头。
怎么能跟苏凡说,其实并非完全是药物的副作用,而是药物的副作用让覃逸飞看见了她,所以才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