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起来的上半身。
“唔——”他低低喘了口气。
这样的夜晚,从来都不缺少愉悦的声音,哪怕明知第二天要早起。
霍漱清,谢谢你给了我这么美好的一切,如今的一切,谢谢你!
然而,家庭的温馨场景,无法缓解霍漱清在工作上遇到的难题。
换届在即,他让那个冯继海已经和自己选好的几个关键部门的领导谈了话,正式的非正式的,做了一些沟通。毕竟,冯继海是被作为回疆省组织部副部长派过去的。虽然不是正职,可是冯继海是霍漱清的嫡系,地位也是非同一般的。与此同时,霍漱清也派人证实了江采囡提供给他的那份资料的真实性,而结果,让他头疼。
看来,这次是不得不动大招了!
可是,如果动静太大,势必会影响到全省的团结问题。团结,在回疆这个地方显得异常的重要。
床笫之欢的确会让霍漱清感到愉悦,可是,欢愉过后,沉重的压力就会继续从身体深处爬出来,压上他的心头。
躺在床上,霍漱清睁着眼睛却是睡不着。而身边的人,早就因为疲劳过度沉沉睡去了。
他看了眼苏凡,起身下床,给她掖好被子。
苏凡并不知道,这几个夜晚,他总是会在半夜起床,起床之后,要么去书房,要么就一个人坐在一楼的客厅里,静静坐在沙发上。就这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会起身回到卧室,重新躺在妻子的身边。
没有什么是容易的啊!
只是,即便是这么几个晚上的夜半静思,霍漱清也没有想到怎么样可以更好的解决目前的问题,既达到自己换届的目标,又能保证眼下局面的安定团结。怎么做呢?
“你怎么了?睡不着吗?”今晚,等他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苏凡却睁开眼问他。
“我吵醒你了?”他问。
“没有,我刚起来了一下,发现你不在。”苏凡打开床头的灯,坐起身看着他。
“睡吧,时间不早了。”他亲了下她的额头,道。
苏凡看着他躺下,却一直坐着。
“有很为难的事情吗?”苏凡问。
霍漱清看着她,没说话。
“我也听到一些传闻——”苏凡道。
“传闻?”霍漱清问道。
苏凡点头,道:“换届的事很麻烦吧?”
“是有点麻烦。”霍漱清转了个身,望着房顶,“如果不能把人员安排好,政令就会传不下去,什么都做不了。”
“问题出在哪里呢?就是他们说的那样吗?是刘省长吗?”苏凡问。
霍漱清微微点头,道:“每个省都是这样的,每个市都是这样,每个县,也都是这样。大家都是不同的立场!”
见苏凡看着自己,霍漱清看着她,道:“曾泉那边的情况,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虽然覃叔叔会帮他,可是他们都是空降过去的,地方势力很强大,也是很为难。”
苏凡叹了口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凡问。
“一般来说就是大家谈嘛,能让步的让步,不能让步的——”霍漱清道。
可是,这次的问题不是谈就能谈好的,以往都是谈,而这次——他要面临着任命会被推翻的可能性,这几乎就是分庭抗礼的行为。而他很清楚,如果没有叶首长在后面的支持,刘省长那些人是不敢这么做,也做不到这种地步的。
苏凡望着他,他的表情,根本不轻松,和刚才那种享受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看着他这样,苏凡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担心和难过。
她不想他有那么大的压力,可是,他的这个工作性质就决定了他的压力不会小,而且,随着职位越来越高,责任越来越大,压力也会增加。她想要帮他,可是,她能做什么呢?
想了想,苏凡便说:“你,和刘省长,或者别的什么人好好谈谈呢?”
“谈了,可是,有些事,根本谈不通。”霍漱清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往后一靠,靠着考证坐着。
“以前,我开婚纱店的时候,和原料商啊场地供应商啊什么的谈判——”苏凡说着,霍漱清看着她。
“刚开始,我也不懂怎么跟他们谈,就会比较心里没底,而且,店长张姐和我说,不能让对方看出我的心理价位,要不然就不好谈了。可是我不是很会那么做,心里就很紧张。”苏凡道。
霍漱清没说话,看着她。
“结果呢,到了第一次要去谈判的时候,逸飞,他过来接我。他就在路上和我说,其实,和人谈判根本不难,就是要揣摩对方的心思,在对方找到你的心理价位之前,你先要摸到他的底线。这样,先下手为强,就会比较容易控制谈判的节奏,就会比较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苏凡望着他,道。
说到逸飞的时候,她的语气明显顿了下,霍漱清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