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她心虚,她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死去的,江启正,因为她而死去的江启正!
接下来,江采囡没有再说话,自己和他的立场,一直都是这样对立的。而今晚,她也预感到他可能会和自己说什么,绝对不是什么柔情蜜意的告白。
她,对不起他!
车子,在风雪中缓慢前行着。
霍漱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秘书赶紧一看,是苏凡打来的。
“霍书记,是,夫人的电话。”李聪道。
霍漱清便接了过来,江采囡看着他,他依旧面色如常。
“嗯,怎么了?”他问苏凡。
“哦,没事,打扰到你了吗?”她问。
“没有。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他问。
“睡不着,我就问你一下,额,你忙完了吗?”苏凡问,“下雪了。”
他看着车窗外。
“嗯,我看见了。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可能要晚点回来。”霍漱清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就先忙吧!”苏凡道,“哦,你吃晚饭了没有?”
“吃过了,没事,你别担心。”霍漱清道。
他也清楚她知道他一忙起来就会忘记吃饭,她一直都很担心他这个问题的,虽然是在开会后扒拉了一点,可好歹也算是吃过了。
“那你忙吧,我就挂了。”苏凡说完,就挂了电话。
霍漱清听着手机里的鸣音,也就挂掉了手机。
只是,此时的苏凡,根本不知道霍漱清是和谁在一起——
风雪,交加!
是啊,她对不起所有的人,唯独,她自己是个罪人!
车子,开进了一条巷子,停在了一扇门前,李聪打了个电话,门就开了,车子直接开了进去。
风雪中,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车边等着,为霍漱清拉开车门,他便下了车,江采囡也下来了。
“屋里暖和,您请——”男人道。
“给我们倒两杯咖啡拿进来。”霍漱清道。
“是。”男人应声。
江采囡并没有多余注意这个男人,便在这个男人的引领下,跟着霍漱清走进了里院的小楼。
“这是以前盛将军的别院吧?”江采囡看着周围,问道。
“嗯。”霍漱清应了声。
“我不知道这里还在,居然是咖啡店。”江采囡看了霍漱清一眼,道。
不过,霍漱清大晚上带她出来喝咖啡,肯定是因为这个地方是他信得过的,是安全的。那么,这里就是霍漱清的,一个秘密吗?苏凡,知道吗?
想到此,江采囡不禁看了一眼霍漱清身边的中年男人。
“您先在这边聊,我去煮咖啡。”中年男人推开一扇门,对霍漱清说道。
男人关上了门,霍漱清就脱掉了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然后就拉开窗边的小圆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抽出一支烟递给江采囡。
“要不要来一支?”霍漱清问道。
看着他这样熟悉的样子,江采囡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这里,是霍漱清的地盘。
江采囡接过烟,看着霍漱清也给自己抽了一支,拿着打火机给自己点着了,然后又把打火机递给江采囡。
“你,也开始抽烟了?迦因不管你吗?”江采囡问道。
“偶尔可以抽一根。”霍漱清说着,就坐在了沙发上,“请坐!”
江采囡便坐在了他对面,身体往后一靠,吐出了一口烟的时候,突然感觉好像自己心头的那块巨石,减轻了很多的重量。
她不禁笑了下。
“有什么事要说?”霍漱清问道。
江采囡望着他,摇摇头。
“苏凡去灾区的照片,是你拍的,对吗?”霍漱清道。
江采囡愣住了,难道说,父亲已经把那些照片用了?而且,霍漱清已经被质询了?
怪不得,怪不得,父亲这么做,的确是最快把她踢出局的一个做法。只要霍漱清看到那些照片,就会知道那是她干的,霍漱清就会排斥她,她在霍漱清这里获得的全部信任——尽管这份信任早就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利用——就彻底消失了。
“是我干的。”江采囡说着,看着他。
“我原本就打算让苏凡来回疆工作,这次去灾区,只是让她提前了解一下情况。既然你们这么着急抓我的错,那,”霍漱清顿了下,道,“她马上会来回疆工作。”
江采囡呆住了,她不敢相信。
“她,她的身体,不是,不是,怎么可以——”江采囡问。
“她的身体没有问题——”霍漱清说着,抽了口烟,吐了出来,慢悠悠地说,“你这么清楚了解她的状况,我是不是该感到意外一下,采囡?”
一个采囡,让江采囡的心头,一阵颤抖,她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