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片。
难道她今晚不在?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吗?
可他知道她不是那种过夜生活的人,还是进里屋寻找一下才放心。来到了卧室,当浴室的灯光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洒在地板上,霍漱清紧皱的眉舒展了开来。
宽大的浴室里,水汽沼沼,苏凡的心,却似沉在水中,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他不来了,等了那么多天,他还是——
为什么她总是等待的那个人呢?跟个白痴一样!
闭着眼静静躺在水里,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进来了,直到浴缸里的水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啊——”她猛地睁眼大叫一声,却被眼前的人给惊到了。
“叫那么大声,难道在想别的男人?”他的脸上,泛起异样的笑,直接坐在她的身边,一把把她抱在自己怀里。
“讨厌啊你,差点被你吓死了!”她的双手在他的胸前捶着,他却只是无声地含笑望着她。
她的手,猛然停住,那双水波荡漾的眼睛,停在他的脸上久久不动。
他抓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时重时轻地捏着,还没来得及动,她就做了那件他准备要做的事。
苏凡仰起脸,主动吻上了他,舌尖抵住他的牙齿的那一刻,瞬间就被他的缠住了。
唇齿之间,满满的是她熟悉的气息,是她梦里的气息,是她渴望的气息!
他的手托在她的脑后,将她牢牢地扣向自己的怀里,浓烈的相思在血液中沸腾着,蓬勃而出。
“去床上还是在这里?”他含着她的耳垂,哑声问道。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她的低声娇吟,那勾人心魄的声音,让他再也无力坚持到上床的时候。
浴缸里的水面,剧烈地波动着,水声夹着她的低吟喘息,和着水蒸气漂浮在密闭的空间。
“要不要在镜子里看看自己?”他低声问道。
她猛然想起在东平湖的那一次,和他站在镜子前面——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情形,怎么能再经历一次?
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躺在床上的,此刻却是全身酥软,一点点力气都没有了,以至于眼皮都不能动一下。而身边的这个人,却那么的精力充沛。给她擦干身体,还擦了她的头发,然后给她盖上被子,生怕她冻着一样抱住她,明明房间里的暖气就很舒服。
真是搞不懂,他怎么永远都不知道餍足的?在这种事上面乐此不疲,真是搞不懂!
“好久都没有这么畅快了!”他的语气里传来快乐的情绪。
她转过身,静静望着他。
他亲了下她的额头,笑着问:“怎么样?刚才好吗?”
她立刻红了脸,低下头。
他根本是不依不饶,抬起她的脸道:“刚才你也好热情,是不是最近想我了?”
“才没有,一点都没想。”她说道。
“好像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他笑道。
她赶紧抬起手堵住他的嘴,道:“好了,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含笑拿开她的手,定定地注视着她。
“可是,我想你了!”他那幽幽的声音飘入她的耳朵,苏凡的鼻头一阵酸。
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将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
“你怨我吗?”良久,她听见他问,便抬起头看着他摇摇头。
“这段时间,实在是——”他凝视着她的眼,“让你受苦了!”
“你别说这样的话,我有什么苦?”她说着,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是不是很累?”
他轻轻按住她的手,深深呼出一口气,苦笑道:“做一把手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没事,坚持过这一段就好了。”她说。
“今天上午,秦章被纪委带走了。现在市政府这边也——”霍漱清叹道。
苏凡一愣,道:“秦副市长怎么也——”
“是高岚举报的!”霍漱清道,“这个高岚,是秦章送给丛铁男的,她的手上也有秦章的一些事,纪委方面已经核实了一部分。”
“不会吧?怎么,怎么这么,复杂?”苏凡没想到那个让自己羡慕的师姐,竟然——
“省里的意思是不要把这次的事件扩大化,只要抓几个典型就可以了。所以,秦章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人被带走了。”霍漱清道。
“高岚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她和他们也有仇?”苏凡问。
“你不要把郑翰的经历也推到别人身上,不过,我也觉得奇怪,一个高岚,怎么有那么大本事一下子就揪了几个人出来?”霍漱清道。
“听说秦副市长和赵书记很亲近,那你——”苏凡道,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
“你想说我希望秦章也被处理了?”他把她没说出来的话讲了,苏凡不语。
官场的险恶,她也是在慢慢的经历,也能猜出一点什么来了。
“打击面太大,只会乱了军心。毕竟咱们是一个省,多少年都不见得能处理一个地级以上的干部,而今年一下子就——”霍漱清叹道,“这样的话,更多的人就会不安起来,工作也就没办法开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