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您的儿子,什么脾气咱们会不知道?既然劝不动,那就别劝了,他自己的一辈子,他自己想办法去走。咱们能做什么呢?我现在是想通了,这结婚啊,还真是冷暖自知。好不好的,外人怎么看得出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霍佳敏叹道,“我可不想您被他怨着,到时候真把他逼急了,再也不回家了怎么办?他又不是没干过那种事!”
“那时候他还小,现在都多大岁数了,还能那么不知轻重?何况,那个苏凡,哪里比得上刘书雅?要什么没什么的。”母亲道。
霍佳敏笑了,道:“您可别这么说。我看啊,漱清这次的架势,和那次比起来真是没差别了。至于那个苏凡,我听桐桐说了,人也是挺不错的,性格又好,人也漂亮,哪是您说的要什么没什么?而且,您儿子的水准就真的沦落到找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的地步?”
母亲看着女儿,道:“唉,这些话,真不知道和谁说。你爸那纯粹就是个什么都不管的人,孙蔓呢,唉!”
“那您也就什么都别管了!我爸多聪明啊,知道管也没用!干脆就这么看着,也就您啊,非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霍佳敏揽着母亲的脖子,道。
薛丽萍发现,女儿似乎也变了许多,换做以前,她是不会讲这样的话的。也许,大家都看明白了现状和未来,唯有她还在固执地坚持自己的初衷。可是,她是她,孙蔓是孙蔓,时代不同了,两个人做的事都不同——
难道就真的放手不管了吗?
“妈,收拾东西,咱们回家吧!”霍佳敏劝道。
霍漱清并不知道,姐姐和母亲究竟谈了多少,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只是,在他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接到家里的电话,父亲说他们已经买了飞机票,准备返回榕城了。
这是江采囡第二次和孙蔓单独见面,算起来,两个人见面只不过有两次,可是每一次都是剑拔弩张。相比较来说,今天似乎平静一些。
然而,江采囡很清楚,孙蔓来找她,肯定不是没事。
“怎么?不喝一杯?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喝啤酒!”孙蔓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手指夹着一支烟、正在轻轻吐出烟圈的江采囡,道。
烟圈,从江采囡的嘴里冒出来,轻轻腾空,江采囡吹了口气,那一圈烟雾便消失了。
“被人当做小三的感觉如何?”江采囡拿起眼前的啤酒瓶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孙蔓。
孙蔓不语,只是喝了一口酒。
“上次你约我,说什么我和霍市长之间有那种关系。这叫什么?报应?”江采囡笑着。
“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和你说——”孙蔓道。
“哦?什么时候你我变成闺蜜了?”江采囡笑了下,把烟蒂摁灭。
“看来,你这嘴巴比笔尖厉害,怎么不改行?”孙蔓道。
“没你厉害,做不了律师,只好干干这动手不动嘴的活。”江采囡道。
“我们还是省省时间,不要在这里冷嘲热讽了。”孙蔓道,“他在外面有个女人——”
江采囡正要喝酒的嘴巴,长大了却没闭上,很快又说:“你又以为那个人是我?”
孙蔓摇头,神色凄然。
江采囡苦笑着摇摇头,叹道:“你终究还是把他逼到了这一步!”
“是啊,我现在很后悔!”孙蔓叹了口气,喝了一口酒。
“那也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江采囡道。
“你喜欢他,是吗?”孙蔓问。
江采囡笑了下,道:“那是我的事!”
孙蔓不介意江采囡的冷淡,说了句让江采囡震惊的话——“我们要离婚了!”
“离婚?”江采囡问。
孙蔓点头,苦笑了,喝了口酒,道:“我想起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叹了口气,孙蔓又说,“觉得自己真是,真是活该!放着那么好的丈夫不要,到处跑个什么劲儿?到了最后,落得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没有人会永远等待另一个人的!”江采囡拿着酒瓶,喝了口酒。
“是啊,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他不会离开,一直以为——到了最后,才发现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以为。你说的对,没有人会永远等待另一个人,他也是个凡人!”孙蔓道。
江采囡看着孙蔓的样子,递给她一支烟,孙蔓接过烟,江采囡给她点燃。
“既然都要离婚了,干嘛还要在云城工作?自取其辱?”江采囡道。
孙蔓摇摇头,叹道:“有点不甘心啊!总想最后努力一下,可是,现在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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