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打量着这位神色极度复杂的孔老板,然后又看向身边那位有所触动的李德奖。
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德奖兄,那你知道不知道你依托着一只来历不明的拂菻国商队。
就这样去极西之地去浪,很容易出危险?”
“第一,你语言不通,第二,你想要到那么远去冒险,必定会携带大量的财物。”
“但是,那些商队,你觉得真的只是商队那么简单吗?瞅见跟前这位了没有。”
“他的商队,就是被另外一只更强大的商队装扮的匪徒给洗劫得一干二净。”
“只剩他一人,侥幸逃脱,来到长安,一呆就是这么多年,连关中官话都说得如此顺溜,都不敢回去。”
“为何,还不就因为他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全吗?当然,还有就是他担心自己回去之后还不上钱,被扔牢里边。”
程处弼小声地给李德奖摆事实,讲道理,听得李德奖眼皮直跳。
可问题是,平日里一向喜欢胡说八道的程三郎抛出来的一个个难题,都是自己前往西方浪迹天下会遇上的难题。
听得李德奖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黑着脸瞪了程处弼一眼。
“贤弟,你是不是收到了我爹的消息,特地让你劝我息了西去的心思?”
程处弼一听就乐了。“德奖兄,你觉得你家老爷子现在还有时间撂下乖孙不管,屁颠颠的蹿过来搭理你?”
听到了这话,李德奖的脸黑的不能再黑,总觉得自己的心口又被程老三扎了一刀。
“……贤弟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刺耳。”
“成成成,但是兄台,你爹肯定没那闲功夫,好吧……咱不提你爹,来来来,小弟我敬你一杯。”
一杯酒下肚,李德奖总算是顺了气,程处弼这才压低声音再一次嘀咕了起来。
其实也是得益于孔老板的到来,加上提及了茶叶,撩拨起对于搞国际贸易本就很热心的程三郎的激情。
丝绸已经在路上,瓷器只有极稀少的部份被贩运过去。
因为瓷器现如今对于大唐自身,都还算是高档货,再加上瓷器这玩意走陆路。
一百件到了君士坦丁堡,能够有十件是完整的,都足以让国际二道贩子喜极攻心笑抽过去。
“但是咱们走海运,从交州入海,可以径直抵达一处叫埃及的国度,那里目前还属于是拂菻国的保护国。”
“从那里上岸之后,只需要数百里,就可以直接抵达拂菻国的国都君士坦丁堡。”
虽然海路也危险,但问题是,汉唐商行现如今研发出来的带有水密隔舱的海船已然开始进行航运。
另外就是,汉唐商行的老司机们,也早就尊照程三郎的吩咐,用极品丝绸和高档瓷器,以及糖。
从那些波斯商人的手中,换到了几张从波斯湾直抵大唐交州港的海图。
现如今,汉唐商行的海船,已然都到过了狮子国,甚至更西边。
反复地比较那些海图和勘定航线,只要能够避开暴风雨季节,再凭上汉唐商行坚固抗沉的大型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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