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坚定地认为陆侬不该这么看自己,她对自己的感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他再怎么否认和不肯相信,陆侬都无比冷淡:“你做的只是梦,并不是真的。”
“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梦?”云赞大惊!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陆侬眼神冷漠,似乎对他没有丝毫情意。比起在梦中都为她的离开感到伤心欲绝的自己,云赞心中十分难过。他甚至想要抓过陆侬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淡?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你我无缘。”
“你空口一句无缘,便要我放弃?我梦中会见到你,难道还不能证明你我之间的缘分大过你与云执的吗?”云赞不肯放弃,他一定要得到陆侬,否则他的梦永远都不会有尽头。
陆侬说:“我言尽于此,你走吧。”
她的态度真是冷淡的令人无法置信,云赞在哪里不是众人追捧群星捧月,像这样的对待还是生平头一遭,当下也恼了,竟想要动粗:“跟我走!”
可是一出手并没能抓住陆侬,她的眼里多了一抹厌恶,虽然一闪即逝,但仍然被云赞捕捉到了。他原以为是陆侬性格冷淡,也可能是陆侬与他不熟所以不信他,可是现在来看,分明是她心中对他早有成见!当下冲动开口:“是不是云执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
陆侬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几秒后道:“他不是你。”
简简单单四个字,就将云执和云赞的人品分了个高低。云赞心想自己可真是犯贱,被人如此轻视嫌弃,自己竟也还能继续纠缠,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
觉得被伤到了自尊心的云赞待不下去了,深深地望了陆侬一眼后,说了句我不会善罢甘休,离开。
陆侬望着他的背影,高深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人生有时候真的很可笑,相爱的人寻找千年无果,前世的仇人今生却还要苦苦纠缠,到底是造化弄人,命运无法抗拒,只能接受。
而她的命运又会是什么呢?陆侬吸了口气,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会变得孤独而落寞。云执要做一个好皇帝,就注定不可能有太多时间陪伴她。
晚上云执回来,二话没说就要带陆侬出去看花灯,陆侬笑着答应了,于是两人什么人都没带就出了驿馆。虽然城外还在闹蝗灾,城里也出了几场瘟疫,但人只要活着,就永远都是向前看的。失去家人也好,爱人也好,最初的悲伤过去后,无论是谁都选择了坚强的继续活下去。
活着好啊,怎么活,都比死了好。
陆侬也这么觉得,她感受着云执强劲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大手握着自己的温度,还有他的呼吸与笑容,觉得怎么也看不够,要是能看上个一辈子就好了。
要是有朝一日她必须和他分开……陆侬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场面,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得有多么伤心。
云执买了一盏花灯,还跟卖花灯的老伯借了支毛笔,蘸了墨水递给陆侬,让她写上自己的心愿,然后学着其他年轻女子的样子放灯。
陆侬想了想,在花灯上写了几个小字,期间云执鬼头鬼脑地抻着脖子想来偷看,都被她敏锐的发现然后鄙视了一番。
等到花灯放完,他们牵手离去,然而很快就有黑衣人飞身将那盏花灯拾了起来,交给站在岸边阴影里的紫袍男人。
云赞将花灯展开,取出里头纸条,上面的小字娟秀而工整: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
看起来,她很喜欢云执,他们两人在一起很开心。她甚至想要每年都跟他在一起,写上这么一句小诗,然后牵着手游湖。即使是在这样险峻的环境里,他们也仍然能够如此快乐。
为什么?蝗灾没有解决,瘟疫还在蔓延,为什么他们还能这么快乐,一点也不担心不忧愁?云赞不能理解,他只是握紧了手心的小纸条,然后撕了个粉碎。
他过得不好,谁都别想好。云执想跟他抢人,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想到这里,云赞露出阴冷的笑容,树荫下他的笑只有贴身的侍卫看见了,轻轻一抖,不敢多言,跪下等待指令。
心中却为那被大皇子盯上的人点了一排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