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司宝又前前后后将玉佩仔细看了一遍,方小心翼翼答道:“奴婢感觉,这枚玉佩好像是宫制。”
“宫制?”我和煜倾都愣了一愣。
“是的。”阮司宝解释道:“皇上请看,这枚玉佩外形方正有制,沿边以藤花为饰并且两边完全对称,尤其是这玉佩正面雕刻着的是鸾鸟的图样,除了宫廷之中,民间实是少有。”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如果是宫制,那么尚宝司物件出入的资料里应该会有记载不是吗?”
煜倾听了即刻问阮司宝道:“可有予资料朕看看?”
阮司宝应了声:“是。”躬身引着我与煜倾走到里边的一小间,小间里立满了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的册子,“所有本朝尚宝司物件出入的资料都在这里,皇上与娘娘可尽数查阅。”
望着满间大大小小厚厚薄薄的册子,我心底不禁长大了嘴巴暗中叫苦,好在阮司宝又带我们来到一个书架前,指着其中一排道:“这里放的资料都是宫里玉器出入的记载。”
煜倾点点头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阮司宝又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只留我与煜倾二人四目相对。
“这么多,我们要怎么找?”我望着那一排册子,少说也有百来册,为了找一个记录完全犹如大海捞针。
煜倾凝思半晌道:“既然这玉佩是出自昭元皇后和你母亲那一辈,那就肯定不是今朝的。”
“那么说该是弘宣年间吗?”
“不,我觉得应该会比弘宣年更早。”
事不宜迟,我与煜倾即刻将所有弘宣年之前的资料取出并按时间排序。好在大昭自立国以来至今只历经了康武、熙庆、弘宣和现在煜倾的明德四朝,若除去明德和弘宣,那么只剩康武和熙庆两朝了,而这两朝存在的时间也都不长,没一阵便翻完了。
然而,了无所获。我与煜倾还刻意留意了皇族其亲贵中有生子女时的赠礼记录,也有不少皇子与帝姬像煜倾一样满周岁时获赐玉佩,但所载皇子与帝姬之名皆与那四枚玉佩上的字毫无关系
别了阮司宝,我与煜倾从尚宝司出来,皆是一脸丧气样。
原本以看起来为势在必得的线索又断了。
方走至回廊拐角处,怎料廊柱后边也正走过一人来,我与煜倾皆没注意看,一下子就撞上了来人。
只听一阵哗啦的声音响过,只见那人手中的托盘脱手而落,上边捧着的玉器也尽数滑落,摔了一地。
其中还有裂成数块煜倾失手掉落的玉佩。
那人望见煜倾一身明黄,惊慌之中立刻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
见是一老嬷嬷,微微驼着背,头发已经花白,面上的皱纹间藏着点点褐色的黑斑,显然是上了不少年纪。
煜倾倒并不恼怒,只道:“你起来吧!”
那老嬷嬷却依旧跪着:“皇……皇上……”
虽然都已被摔成一地狼藉,但也能看出那些玉器可谓件件精品,若是依罪论处,恐怕她是几条命也不够抵的。
“没关系,朕恕你无罪,你去吧。”
那嬷嬷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奴婢谢……谢皇上恩典……”